道:“半山公,那些夷女,都是叛乱土司的俘虏!千百年来的规矩,便是如此!他贾蔷说的好听,让他回府上查查贾家喂马的,是不是当年宁荣二公从战场上掳回来的战俘!” 贾蔷连连摇头笑道:“不打自招了罢?若果真是你李家爷俩儿亲自上沙场,浴血奋战立下战功,朝廷封赏与你们的奴仆,那本王岂会多言?可惜,你李家爷几个,可有半分军功?那些夷女,多是寻常夷民妻女!单凭这一点,你和何毅庵就当得好道学!” 冷笑两声后,再回头看向面沉如水满目惊怒的韩彬,道:“名满天下的半山公,听到了么?李子升家用来开青楼窑子的女子,都是理学深湛的道学家何毅庵,你的得意门生从西南掳掠来的夷民妻女!给李子升暖脚的,则是西南土司的妻女! 何毅庵为了夺人妻女,在西南贪酷残忍,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残暴凌虐,使得西南夷民皆无生之气,唯有死之心!便是在这等情况下,才会造成群起反攻之,西南糜烂的形势! 和你们比起来,本王做的那点事,简直纯良无害,本王才是真正的道德圣人! 你们倒有脸来指责本王?!” 这最丑陋的一幕,被贾蔷当着李暄的面揭破,韩彬原就苍老的形容,愈发沧桑不堪。 收俘虏为奴为婢,没人会在意。 哪怕送给李晗一些夷女,何澄都无可指摘之处。 可李晗之子以这些夷女去开青楼,此为大恶之一。 而若何澄竟是为了夺人妻女,才开启此次大战,导致西南兵败,局势糜烂…… 那这位他极看重,将来当为军机宰辅的门生,当得起恶贯满盈四字,难逃身败名裂之厄! “怎么样,诸位为国为民的大学士,还有何话可说?还要本王给个交代么?” 看着沉默不言的韩彬、李晗和尹褚,贾蔷重新落座,与李暄微微颔首后,开口问道。 韩彬、李晗不语,尹褚皱眉道:“贾蔷,便是有此事,也需朝廷有司前去查证。但你的事,与这些事又有甚么干系?他们果真做下错事,自有朝廷法度严惩。德林号的罪过,又如何交代?” 贾蔷呵呵笑道:“尹大人,开口之前还是先过脑子想想,朝廷有禁止大燕商号与西南土司通商么?西南土司是大燕羁縻之地,亦为大燕领土。各寨土司都由朝廷相授,是正经大燕官员。 不过你说这样的话,本王真是丁点都不意外……” 尹褚闻言,眼中目光锋利的简直惊人,看着贾蔷,似乎不相信贾蔷敢如此同他说话。 李暄都唬了一跳,再怎么说,尹褚也是尹后的亲大哥,尹子瑜的亲伯府,也是他的亲舅舅,贾蔷就这样让尹褚说话前过过脑子…… 陆丰在身后小声提醒了李暄一下,李暄才回过神来,打了个哈哈笑着圆场道:“好了好了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叛乱平定下去。至于这里面的功过是非,且慢慢去查就是。有罪的跑不了,有功的也忘不了。大战当前,先别内讧。贾蔷,你说是不是?” 贾蔷好笑道:“朝廷上的事,臣何时多嘴过?这不是人家以为这是打击报复的好机会,自己跳出来非要寻臣的不是?却不看看自己屁股上多少屎……” “嘎嘎嘎!” 听贾蔷骂的过瘾有趣,素来藏不住笑的李暄咧嘴直乐出声来。 不过在尹褚瞪眼看来之际,又干咳了两声,收敛了稍许后,与贾蔷挤眉弄眼道:“你也是!朕记得早先你还同朕说过,史上多少名臣,压根儿就不像青史所记那般,事事光明正大,好似圣人一样。扒灰的扒灰,好龙阳的好龙阳。还有那些名将,该喝兵血的,一口也不少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嘛。” 这话,李暄当然是好意,来劝贾蔷放人一码。 可当着三位军机宰辅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却如抽耳光一般,一记又一记的打在韩彬三人脸上。 这不是摆明了在说,他们是藏污纳垢之辈么? 看到韩彬、李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