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一时有些懵了,他看着面前这位因骤起无上权势,而使得周身气度尊贵强大到了极点的女人。 看到其眸光中因常年压抑谨慎如今一朝登顶后,再无桎梏束缚所绽放出来的畅意,乃至恣意,心中隐隐悸动…… 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忽然炙热的目光几近燃烧,用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道:“娘娘,臣当时……” 当时虽未真个深入进去,可浅表的凹陷突入合缝摩擦,业已是捅破天的大事了…… 不过话还未说完,就听一阵急促的登楼脚步声传来。 未几,就见李暄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身后还跟着拿着一件大氅的牧笛…… “跑甚么?马上就要当皇帝的人了,还如此粗糙!” 尹后凤眸中的明媚敛去,看着粗喘如牛的李暄,皱眉呵斥道。 牧笛上前,将她身上贾蔷的披风取下,还与贾蔷,又重披一件金丝纹凤雕龙大氅。 李暄连连摆手道:“母后,不……不怨儿臣。是他……是他……” 见李暄指着他,贾蔷心虚道:“太子,话不能乱说,我怎么了?” 李暄从牧笛手里接过一盏茶长饮后方平复了稍许,道:“扯甚么臊?还不是你的兵,球攮的六亲不认,差点把四哥都打了!四哥出宫不得,寻爷来讨说法。爷能给个鸟毛说法,只能跑到这边来了。四哥这会儿怕是也要过来,他要见父皇……” 尹后闻言,目光淡然的看向贾蔷问道:“贾蔷,你以为如何?” 贾蔷摇头道:“才有反王谋逆,这等时候,皇城戒严,太子未登基前,无娘娘懿旨,连只苍蝇都不能进出。宫内更有严格礼数,恪荣郡王既然奉皇上旨意于景阳宫中读书,那就好生去读书。娘娘、太子放心,恪荣郡王进不来后宫的。” 李时,嘿。 有些账还在后面…… 李暄闻言,啧啧讥笑道:“领侍卫内大臣嘛,果然不凡。” 贾蔷还未开言,一旁尹后就道:“少说两句罢,刚才又变着法儿哄本宫放他南下,又是千古一后,你也要成为千古一帝,本宫差点心动,放他离开。好在你来了……” 李暄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咬牙看向贾蔷,还想跑? 他隐约体会到他父皇当初听闻麾下臣子一心往外跑时不爽的心情了…… 贾蔷无奈拱手认输道:“就那么一说……不过确实要想想法子,解决南边的问题。娘娘、殿下,非臣自夸,南边臣那摊子事运作好了,大燕绝对会再增至少八百年国运!” 尹后失声笑道:“八百年……你还想当姜太公?” 李暄美滋滋道:“那儿臣当周武王也不赖……” 话刚出口,尹后就变了面色,贾蔷着实想忍来着,但没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李暄反应了下才想起,姜太公是周武王的亚父,再看贾蔷如此大笑,登时暴怒,跳起一拳砸向贾蔷。 贾蔷的身手又岂是他能比的? 再加上卖弄的心思,一个潇洒的旋转,一手单接,将李暄拨到一边去…… 尹后责备了贾蔷一眼后,制止了李暄的打闹,又问贾蔷道:“此事的确应该慎重,你想如何是好?” 贾蔷回道:“最好还是请臣先生去小琉球坐镇……” 李暄眼神都直了,道:“林如海果然装病?这不是司马懿么?你们师徒可真行……” 贾蔷正色道:“装甚么病?太子现在带太医亲自去查,也必是临近油尽灯枯。再者,我和先生,从来都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我们又为何要自保?就因为功勋太著!因为立下的功劳太大,所以不容于世,简直荒唐!” 听起贾蔷语气中的真怒,李暄闻言一滞,想起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不过也不肯服输,道:“行了行了,你少指桑骂槐!你问问母后,你不在京时,爷是怎么护着林府的!古往今来,哪个太子敢鞭笞士子?” 贾蔷摇头道:“不是指桑骂槐,只是太子马上就要坐在那个位置,心态必会发生变化。我和先生二人,只留其一在京效力,也是好事。不然我先生为顾命大臣还在军机处排名第二,我又执掌禁中兵权,还有劳什子绣衣卫。二者相加,权势太过惊人,原没这般道理,也不怪太子心惊。 所以,我先生南去小琉球,即可替朝廷坐镇南海,督促江南数省的新政,也能代我监察出海诸事,实在是两全其美! 五年之后,若他老人家身子骨还算硬朗,即可回来接任半山公,我再南下,继续为大燕开疆拓土。 臣绝非虚言,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