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十分混乱。 许有人留意到这边有个没甚动静的船,但也没谁有闲功夫去探索一番,过眼也就忘了。 直到天将日落时,有十来个人往这边船上而来。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们也没推车抬担,只中间三人提了三个篮子,在一片嘈杂声中,偶尔微弱的婴孩啼哭声也被遮掩住了,一行人上了船。 随即,船只缓缓离开了码头,消失于夜色中…… …… 西苑,海子龙舟上。 龙榻前,李景、李时、李暄三人跪在那,周遭站了二十中车府卫士。 隆安帝面色肃穆,看向韩彬缓缓说道:“林府那边,如何安置的?” 早先一场天家大战,搅得隆安帝惊怒之余,又昏了过去。 尹后就将布政坊那边的事交给了军机处来处置,如今隆安帝清醒过来,复传召在值大学士。 好在,今日韩彬、韩琮、张谷、李晗俱在。 韩彬沉声道:“回皇上,已着绣衣卫、太医院等合并入林府看望过。并,将婴儿安置妥当了。” 隆安帝闻言,自然听明白此中之意,夭折之事,是真的…… 他沉默了好一阵,面色亦是愈发沉重,长叹息一声后,又问道:“今日林府外为何会有士子闹事?” 韩彬摇头道:“近大半月来,士林清流中因贾蔷先后清洗粤省官场、攻伐葡里亚、威逼尼德兰三件事,对其声讨声一天高过一天。便因臣当日说了,此间事为臣所嘱托,连臣也受到诸多弹劾。眼下虽诸事繁杂,不好撂开手回府待查,可也不好再出面。御史大夫韩琮也同样如此……只是臣也未想到,他们会做到这一步。” 隆安帝淡淡问道:“那些士子,如何处置的?” 韩彬道:“已着人收入天牢。只是……” “只是甚么?” 韩彬叹息一声,道:“只是,怕仍无法与贾蔷交代。再者,也不可能大动杀戒。” 历朝历代,也没有因言获罪而一次屠杀数百士子者。 若如此,则天下读书人士子心尽失。 隆安帝沉吟稍许道:“能否封锁住消息?” 韩彬苦笑道:“恐怕不能,在朝廷知道此事前,林府已派人告知了宁国府。” 隆安帝淡漠道:“那就八百里加急,召贾蔷即刻回京。” 这路数…… 跪在地上的李时狂喜! 然而接着,就听到愈发让他激动到颤抖的话:“诸爱卿,朕以龙体为天下黎庶挡灾,至斯,已无康复之机。如今诸般国事,皆由众爱卿所操持。朕虽也日日听政,然终有所耽搁。翰林院掌院学士明安、礼部尚书王粲等,几番上书于朕,请立太子,朕都因未思虑妥善,留中不发。今日诸事令朕明白,天命终究难违。如林爱卿此等国之贤良,都断了血脉,天不假年。可见,并非心怀社稷黎庶者,就能长命百岁。故而,为防意外突生,今日朕决议,立太子,以固国本。” 听闻此言,不止李时激动的难以自已,尹后、几位军机大学士并诸内侍,也纷纷变了面色,屏住了呼吸。 韩彬等闻言,纷纷跪地,聆听圣音。 却听隆安帝问道:“朕有三子,皆在此地。诸爱卿以为,何人可承大统?” 这…… 换做骨头软些的,谁敢妄言? 一个不好,得罪了新君,将来即便不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也要遗祸子孙。 好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