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只为一时之气,皇上即便眼下答应了,回头想要改变不过一道旨意的事? 实则这三个要求,皆事关钱庄到底能不能做成,能不能做好,能不能真正让天家有一只世世代代可下金蛋之金鸡的根本! 朝廷能准这三点,臣就有把握办成此事。朝廷不准,那臣建议干脆放弃钱庄。不然越是操办,将来对天家信誉之损害打击也越重,臣也就成了真正的罪人了!” 见他说的没有坚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隆安帝皱眉道:“第一点、第二点朕倒是可以体谅,只这第三点……皇家钱庄,不在京城在扬州,这是哪个皇家的钱庄?” 贾蔷扯了扯嘴角,正色道:“皇上,臣将钱庄总号放在扬州,绝非是为了防范天家,恰恰相反,臣是为了维护天家的利益。不然天家是钱庄的大股东,朝廷一旦缺银子,朝臣们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逼迫皇上从钱庄里调银子,如此一来,一定会损坏钱庄的根基,让好事也变成了坏事。这种事不是臣以小人之心臆测出的,相信皇上和娘娘也知道,这类事是一定会发生的。 让猫枕着鱼睡觉,饿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尹后笑道:“那也不能放在扬州,你在扬州牵扯那么深,将钱庄放在那,对你难道就有好处?你虽年岁小,也当明白人言可畏四个字。” 贾蔷闻言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道:“那就放在金陵,皇上可以派户部、御史台和绣衣卫、中车府的人进驻监察,只要不干扰正常操持,越严格越好。但不能再往北了,朝廷官员的德性,臣着实信不过。皇上,如果说臣老了后,有人问臣此生有何得意之事,那臣之所答一定不是斩可汗,平叛逆。而是海运,和钱庄!杀人不算甚么了不起的事,可开海和钱庄,却是能造福亿万黎庶,为大燕增强国运的事。” 隆安帝闻言,抬头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因为他听不大明白,这个混帐又在发甚么癔语…… 罢了,且先将宗室、勋臣这边安抚妥当罢,不好再拖下去了。 “准了!就设在金陵罢。贾蔷,你仔细着……” 隆安帝恩准了,居然真的恩准了,他之后警告之言,贾蔷都未仔细去听,心中被狂喜所充斥。 不过面上,仍保持着恭敬沉稳的面色,不会让隆安帝、李时等看出甚么名堂来。 只是谢恩罢起身后,贾蔷抬眼看去,就见尹后国色天香的绝色俏脸上,一双明眸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似乎看出了甚么…… …… 初春的冬夜,京城仍有些寒冷。 大观园内清幽静谧,各处守夜的婆子处,点着灯火。 蘅芜苑上房内,宝钗正在灯下,恬静的做着女红,那是一套婴孩的衣裳。 莺儿在一旁梳理布头,见宝钗做的十分用心,针脚细密精致,赞道:“姑娘这手艺,比西斜街那边的妈妈们还好看许多。” 宝钗闻言只笑了笑,一双水杏一样的眼睛里,清澈明媚。 莺儿见了,轻声笑道:“到了明年,许是姑娘也能有一哥儿一姐儿,那该多好!” 宝钗俏脸滕的一下升起红晕,瞪向莺儿,啐道:“该死的丫头,大晚上浑说甚么?撞客了!” 话音刚落,莺儿还未开口,就听门外传来一道笑声,道:“大晚上的说这些才是正经的,怎就浑说了?” 莺儿闻言“呀”的一声,笑道:“姑娘,国公爷来瞧你来了!” 宝钗却羞恼道:“这般晚了,怎好相见?要见明儿再见罢!莺儿不许开门!” 刚说完,却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莺儿无辜的看着宝钗道:“姑娘都是我的错,忘关门了。” 宝钗懒得搭理,就见贾蔷已经笑眯眯的进屋来。 宝钗瞧见了却是微微一怔,倒忘了赶人,奇道:“怎么呢?怎高兴成这样?” 贾蔷呵呵笑着,在她身上的勾勒宝相花纹裳上打量了番后,突然近前将她抱起,于惊呼声中转了两圈后放下,哈哈笑道:“瞧见了你,就让我一天的疲惫尽去,身心愉悦,岂有不喜之理?” 莺儿在旁边都差点笑出声来,低着头颤着肩膀,出去了。 宝钗微微仰着脸,看着贾蔷眉眼间掩饰不住的喜色,也为他高兴,抿嘴浅笑起来。 她喜欢看他这般喜悦,而不是背负了太多太多的压力…… 看着近在咫尺白美如玉的脸,盈盈水杏眼,和那张不抹而红的唇,贾蔷哪里还忍得住,低头吻了下去…… “嘤!”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