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如刀,看着不远处带着数十兵将骑马赶来之人,他缓缓再度举起手来。 这下将已经唬了一大跳的李暄更骇个半死,忙上前拉下贾蔷的胳膊抱住,冲他吼了句:“来人东川侯陈焕,陈然他老子,你球攮的不认得了?能杀么?” 这等地位的人,便是犯下大罪过,可只要没有谋逆,就杀不得。 贾蔷敢杀,整个元平功臣都要起来造反逼宫,清君侧!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原因很简单,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然而贾蔷却一把推开李暄,随即下令道:“火器队,预备!” 今日为何要打姜家天狗旗? 便不过是为了此刻罢! 但今日这一场,并不是为了东川候陈焕。 陈焕和戍边多年的那几家元平功臣入京不到半年光景,远未能掌控十二团营。 所以近半年来军中弊案,多与他们无关。 贾蔷也理解,陈焕今日不得不出面。 若是名下士卒被屠杀而无动于衷,那这个主将也不用再干下去了。 “宁国公,何故屠戮我勇武营将士?!” 陈焕与其他人不同,此人是真正在九边经历过战火打磨的,此刻含怒而来,颇有一股威势。 而其所率兵将,皆为勇武营将校亲卫。 自当初靠着一桶子药出其不意的翻盘干翻立威营后,这还是贾蔷第一次直面十二团营。 “赵国公上书天子,凡于都中无旨调兵逾百者,皆斩。” 贾蔷目光淡漠,说出这番话后,随着众人目光落在姜林头上飘扬的天狗旗上,又道:“其实这话,东川候着实问的多余。无旨调兵者斩,这等军中死线,还需要本公来多费口舌? 张焕,勇武营为你麾下大军,本公现以绣衣卫指挥使之名,代天问话……” 东川候张焕闻言,虽满面怒气,却不得不下马,面向皇城方向以军礼单膝跪下听问。 贾蔷沉声问道:“张焕,即便此地不是神京都中,在九边军中,区区一个千总能轻易调动二百士卒出营,而不为上官所知么?” 张焕沉默稍许后,沉声答道:“不能。千总调兵出营,需要禀报都司,都司亦要取得游击以上武官之手令。若无手令,则出不得营门。” 贾蔷颔首,又问道:“此谋逆千总之顶头都司、游击又是哪位?” 随张焕一并杀来的将校中站出一人,却面色难看道:“宁国公,卑职从未得到千总官赵奎的请示!” 贾蔷奇怪:“你手下千总带二百余兵卒出营,你都丝毫不知,你得废物到甚么地步?” 那都司闻言脸色铁青,却是一言不发。 贾蔷冷笑一声道:“拿下。” 都司大惊,大声道:“将军,卑职冤枉!将军,卑职冤枉啊!” 勇武营内将校隐隐骚乱起来,贾蔷厉声道:“敢反抗天子亲军者,一律以谋逆罪论处,斩!” 谋逆大罪,又岂是一死了之? 那是要殃及整个家族和子孙后代,世代不得翻身的大罪! 眼见火器兵对准他们,贾蔷身边亲卫又虎狼一般扑来,将都司拿下后押跪在那里,勇武营诸将校的脸色愈发难看。 千总、都司之上的游击,自动上前领罪。 却听贾蔷又问张焕道:“勇武营何人分掌军法?” 张焕眼皮子跳了跳,缓缓沉声道:“副将,安平伯朱成。” 这位是勇武营中执掌军法多年的巨擘,权势之大,足以架空张焕。 “拿下!” 贾蔷话音刚落,一中年大汉却极迅速的翻身上马,打马就走,并留下一言:“此为迫害我等忠良的陷阱!我不服,必要寻个说理的地方!” 说罢,往勇武营方向疾驰而去。 若果真让此人走脱,鼓动十二团营之一的勇武营生变,顷刻间就是大祸。 最怕的,是会产生连锁反应。 不过,看其背影,贾蔷却是冷笑一声,丝毫不慌。 果不其然,朱成并未走远,忽地马失前蹄,连人带马轰然摔倒在地…… “拿下!” 这一波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龙雀不同,军中试探的苗头若不及时杀死斩断,那才是后患无穷! 所以,不管背后是那只手在弄鬼,勇武营却是一定要自上而下血洗到底! 以儆效尤! …… ps:确实写到瓶颈了,大部分都是在铺垫后文,可又不能不写,绕不过去,我要熬过这段低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