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将路走绝! 这非和光同尘、同流合污,是朝堂之上的存身之道!” 西南街那边,是宁郡王李皙的王府。 在大部分儒臣眼中,此子乃先帝元子元孙的嫡出地位,倒比当今天子更有资格继承大统…… 对上他,就连隆安帝都要给几分薄面,早晚是要晋亲王的。 贾蔷对上他,绝不比对上皇子轻松。 贾蔷则敏锐道:“先生怀疑之人,原来是他?” 林如海摇头淡淡道:“谈不上怀疑,且我能想到的,皇上没道理想不到,所以必然早有防备。如今既然没见着怎样,那就说明没有问题。蔷儿,此等密事,靠猜是不能定夺的。唯有下辣手打击铲除,但又要控制好分寸。 你也莫要过于高看龙雀的威胁,皇上将它挑于明面之后,其实对于社稷之害,已经没那么可怕了。见不得光之物,一旦暴露于烈日之下,便不过如此罢。” 贾蔷明白林如海之意,对于龙雀,以控制其危害为主,最好的法子,就是尽力斩杀。 至于谁在背后操刀,反倒并不重要。 对于国事而言,是非黑白公理正义重要么? 其实并不重要。 甚么才是最重要的? 对国事有利,不会产生大的动荡,维持社稷稳固,才是最重要的。 即便龙雀果真在凤藻宫,也只是涉及到皇位之更迭,只是夺嫡之争! 甚至太上皇暴毙,还是一件对国朝有利的大事。 贾蔷恍惚间,陡然睁大眼看向林如海。 难道,他这位智谋通神的先生,认可了他的猜测? 龙雀果真有可能在凤藻宫?! 他只是寻着逆向思维进行反思,对他而言,最不可能的人是哪个,其中皇后排名第一! 但如今想来,真有这般可能。 至于皇后是如何得到龙雀的,暂且搁置不理…… “蔷儿,不要自寻烦恼,能斩断龙雀,便是大功一件。至于背后到底是哪位,真查了出来未必是好事。许多事,过上三五年,许也就明了了。但到那时,也未必重要了。” 贾蔷老实道:“先生,我不大明白先生之意,听不大懂。” 林如海呵了声,看着贾蔷的目光柔和了些,温声道:“这就是政堂立身之术。少有看对错之时,以分析利弊为准。遇到这等大事,先看看真发生这样的事后,所遇到的最坏的局面,也就知道该怎样做了。你果真查出心中猜测,并上报天子……你的处境,为师都替你头疼呐! 你以为皇上为何放戴权出来?你都能猜到的,皇上会丝毫无所觉么?” 天子,才是这世上最会猜疑,也是任何人都不会信的多疑之人啊! “最后,为师可以明白的告诉你,龙雀,绝不止一部!你想想看,连你的夜枭都分两部,更何况龙雀?如果为师没猜错的话,龙雀如今应该在不同人之手中。蔷儿,哪有那样简单呐?!切记,不可过多猜想,自陷泥潭中!” …… 神京西城,宁国府。 平儿院。 贾蔷躺在月洞窗内的一张摇椅上,望着玻璃窗外的月色,怔怔出神。 怀中香菱如猫儿一样乖巧的依偎着,任贾蔷轻轻摩挲着她的脖颈。 平儿则领着晴雯跪坐在一旁,给贾蔷洗脚…… 便是脾气爆碳一般的晴雯,今日都看得出,贾蔷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格外安静。 意难平啊…… 贾蔷心中一叹,尽管林如海说了许多,但也几乎默认了,凤藻宫多半有一部龙雀,即使是不全的一支,却也是相当重要且强大的一部…… 再想想往日里尹后对他的青睐和施恩,其初衷……就让人扫兴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贾蔷又算老几,能得到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宠爱? 便是从小养大的,该废也会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