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原来是当初他来辽东,贾蔷打发来护送他的两个人之一。 贾琏见绝地逢生,登时大喜过望走上前,可对面那些牧民却不高兴了,一下纷纷拔刀围了过来。 贾琏忙又退了回去,大声道:“都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那护卫同特木耳沉声道:“我乃大燕一等宁国公府世袭一等侯贾蔷之亲卫,奉侯爷鈞旨,前来保护琏二爷。你觉得有不妥之处,可以告到官府衙门,求个公道。该怎么判,贾家都认了。你带人私闯贾家庄园,打伤贾家家仆,还乱开虎口,苛刻勒索,你以为贾家是甚么地方?容得你来撒野?我劝你莫要自误,辽东将军怀远侯世子乃我家侯爷至交好友,我家侯爷一句话,你这世袭的官就没了,还得治你大罪!” 虽厉声呵斥,但这名护卫心里也没底。 草原牧族不通教化王法,官位世袭,果真闹将起来,通常是以安抚为主。 他们若发疯动手,他可护不住贾琏。 好在,这名鞑官并非真蠢。 虽然见过尤二姐后就神魂颠倒,迷的日思夜想,可也不敢因此丢了世袭的官,得罪神京那边的权贵。 也是因为发现贾琏性子柔软懦弱,才设下此计,准备让他吃个哑巴亏,然后再把妹妹嫁给他,和贾家牵扯上亲戚,他说不定还能借贾家的权势升官发财。 可没想到,贾琏身边有这样的人在,如此一来,就要从长计议了。 他狠狠的瞪了护卫一眼,道:“好,我就寻个能说理的地方!我就不信,你们权贵睡了我老婆,还能反过来治我的罪!” 说罢,一把挡开护卫手里的弯刀,虽流了血也不在乎,从护卫手中夺过弯刀后,对麾下牧民道:“我们走!” 等一群腥膻骚气的牧人走后,贾琏双腿都发软了,却还是堆笑上前,只是还没开口,就听护卫冷淡道:“琏二爷,还请速速联系怀远侯。骚鞑子最是贪婪,和草原狼一样,不得手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再来一次,卑职怕就无能为力了。” 贾琏唬了一跳,忙回房间,问尤二姐将贾蔷写的信取出,派人去辽东将军府求援去了…… 忙完这一遭后,贾琏忽然笑了笑,眼底的晦暗也散去了大半。 尤二姐轻声道:“爷,果然还是一家人呢。” 贾琏笑着点了点头,他原本最防的就是贾蔷派过来的那两人,总觉着那是想要害死他的。 但从今往后,却不必再这样担忧了…… 嘿!踏实了! 贾琏将尤二姐搂在怀里抱住,方才发生了那样大的事,尤二姐连一句埋怨话都不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神京,皇城。 大明宫。 武英殿东阁内,韩彬拿着一个折子眉头皱的厉害,思量好一会儿,他才拿起折子,前往西阁。 西阁内,林如海正在理公务,看到韩彬过来,忙起身迎道:“元辅有事,派人来招一声即可,何必亲自跑一趟……” 韩彬“诶”了声,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不愿在这等客套上浪费功夫精力,开门见山道:“如海,蓟辽总督杨复上折子说,草原去岁就大旱,今年更旱。且今岁入冬以来,又连下白毛大雪,雪厚超过三尺,有的地方甚至超过五尺! 草原上牛羊冻死无数,牧民也死了不少,损失惨重,形势十分恶劣。 杨复上书,他十分担心,也让朝廷当心九边军防,不可轻慢。 因为历朝历代,草原但凡出现大灾,就一定会南下打草谷,从无例外。 另外就是,朝廷要提前准备草秣粮饷,以防不测之变发生。” 林如海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叹息一声道:“多事之秋啊。这个时候,筹集粮草怕是艰难……” 韩彬闻言沉声道:“老夫知道,但是此等军国大事,来不得半点侥幸。该准备的,还是要早早准备起。” 林如海缓缓点头,道:“元辅放心,仆心里有数,不会耽搁大事。只是,今年才完成九边换将,如今过去的大将……元辅,果真起了刀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