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隆宗门外。 李皙引着十二位宗室子弟跪在那,冬日的过墙风刺骨,也没他们的心底森寒。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汤的问题,还是那盆火腿炖肘子的问题? 李旺等人的目光,疑惑不解又不无怨恨的看向李皙。 就算想干掉隆安帝的皇子,也不用在这个场合,将他们也拉下水罢…… 李皙却已经顾不得他们的想法了,他在猜测,到底是哪个下的毒手? 是他那几个好叔叔,还是今日的哪个? 李哲坐上这个位置,不服的人太多。 此人刻薄寡恩,既无德也无恩,恨他的人太多,想让他死的人更多。 李皙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想借他的手来办此事。 太阴狠了,太恶毒了! 这是要他死啊! 皇城四门已经戒严,隆宗门外带刀侍卫隐隐包围众人,威严肃煞。 有心力弱些的宗室子弟,此刻已经呜咽哭了起来。 巨大的恐惧,笼罩在每个人头上。 但愿李暄能抢救过来,如果李暄死了,他们多半要赔命。 即便不死,也是被废黜,发往皇陵成为废庶被圈一辈子。 能救活么? 能救活么? 李皙拳头紧攥,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若最坏的事发生了,他该如何应对。 难道,要提前起事么? 太仓促了…… …… 凤藻宫,偏殿。 李皙等跪在外面,心寒如冰。 整个皇城,整个神京城因毒害皇子之事发生惊天震动时,凤藻宫东暖阁内,同样有人在震怒! 隆安帝一张脸铁青,看着跪在地上,半边身子染“血”,人却垂头丧气支棱的李暄,怒道:“该死的混帐!你还敢不敢再胡闹些?果真将你母后吓出个好歹来,朕剥了你的皮!” 尹后绝美的俏脸上仍有余悸的煞白,此刻眼中除了气恼外,更多的则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她语气中仍有些虚弱,问李暄道:“五儿,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怎闹出这样的事来?” 李暄愧然道:“母后,是宁王兄带着好些宗室王世子,原说是请儿臣一个东道,上门来请,儿臣实在推脱不得,只能去了。谁知在宴上,宁王兄搬出了皇祖父的话,说内务府是天家的,也是皇族的,当初各家分润了些,是皇祖大人允许的。让儿臣高抬贵手,放宗室可怜人一条生路。 说了那么些,儿臣就来气。当初数他最可恨,拿着内务府公中银子四处做好人,落好名声。如今还来这一手,父皇和儿臣倒成了坏人了。果真免了他们的亏空,好也全让宁王兄得了去。儿臣又想起小时候被他和九叔家的李旬、十一叔家的李晾他们欺负的事,就想吓唬吓唬他们……” 提起小时候的事,尹后愈发怜惜疼爱了。 景初朝时,隆安帝并不算出众的风云皇子,在景初帝跟前也不得宠。 可想而知,李暄这个打小惫赖没出息的皇孙,在上书房读书时的处境。 尹后劫后余生感到心疼,隆安帝仍是震怒,道:“便是如此,也不该如此妄为!你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又该怎么收场?” 处罚的重了不合适,毕竟李暄没有“中毒”太深,很快就恢复了。 太医院也拿不出甚么像样的病案来做佐证,给朝臣一个交代。 再加上李皙的身份有些不同…… 可处罚的轻了,此事岂不是给一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