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对韩卿所言持异议。你素来多鬼才,且说说看。” 贾蔷迟疑了下,道:“皇上,臣就会鸡蛋里挑骨头,光会说问题,却又没法子解决,若是说出来,岂非轻狂自大?” 不等隆安帝,韩彬就道:“你只管说就是,提出问题就不错了,若还能解决难题,那还要我等做甚?” 贾蔷赞服道:“不愧是半山公,小子佩服……” “少扯臊!快说!” 韩彬岂有心思与他哈拉…… 贾蔷干笑了声,道:“韩相这两项考成要点原都是好的,只是,小子觉得有些地方不大妥,譬如这缉盗。抓盗匪恶徒,将青皮地痞都抓起来,当然是好事,也该干。每年都该狠狠的来一回,让百姓得安,绝对是福政。可小子觉得,若是设立每年缉捕多少人的目标,就不大妥当了。毕竟坏人一定会越抓越少,实际上头一年狠狠的抓一批、关一批、杀一批,第二年就不会有多少了。可若将抓捕多少恶徒放在官员考成中,一定会造成一大批冤案错案。还有粮税,小子觉得更不靠……小子觉得也有稍许瑕疵。” “……” 韩彬面色凝重,缓缓吐出个字来:“说!” 贾蔷也不怕,继续道:“以上缴粮税为考成法,可以预料得到,国库一定会丰收,还是大大的丰收!可是韩相,您得明白一件事,这粮税大多来自于底层百姓,来自贫穷不富裕的农民。而真正有钱的地主士绅,有钱的官员,实际上是不交税的。考成法越严,底下的官员搜刮起百姓来,只会越严。所以我觉得,可能有些不大靠谱。” 韩彬闻言,脸色黑的已经快成锅底了…… 隆安帝狠狠瞪了贾蔷一眼,喝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贾蔷无辜道:“皇上,韩大人刚才都说了,臣要知道该怎么办,还要他们干甚么……” 韩彬:“……” 顿了顿,他躬身与隆安帝请罪道:“臣思量不周全,还需回去仔细修正,臣告退!” 隆安帝忙宽抚了两句,让其莫要心急后,皱起眉头看着贾蔷问道:“你怎会知道这些?” 贾蔷看了眼一旁陷入沉思中的韩彬,悻悻一笑,道:“皇上,挑刺嘛,谁不会?臣多和底层市井百姓来往,臣的舅舅,就是最底层的百姓。所以知道民间疾苦知道的多些,其实就算臣不说,这套法子推行后,自有人弹劾。” 隆安帝摇了摇头,推行之后再被弹劾,就已经晚了! 为了韩彬的威望,为了新法的严肃,绝无可能出现朝令夕改之事。 到时候,即便知道有不妥之处,也必会强行推行下去。 而眼下,韩彬连折子都还未上,就有很大的余地了。 隆安帝看着贾蔷,又道:“听说,当初你不愿承爵,愿读书科举为官?若是你想入仕途,如今也未尝没有机会……” 贾蔷闻言忙解释道:“皇上,臣当初无意承爵,愿读书科举是真的,但做官就不必了,臣实不耐烦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臣原是准备当个书坊东家,一边赚银子,一边多印些书,散给读不起学的幼子们,也算是为朝廷做点好事,为国育才……” 隆安帝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既然你想当个商贾,不愿为国出力,那你考科举做甚么?闲的?” 贾蔷如实道:“回皇上,进学之后,就不用缴纳税赋,不用出徭役,见官不拜,等闲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去,实在精穷了,还能收献土地……” 隆安帝闻言,深沉的目光盯着贾蔷,看的他心惊肉跳。 而一旁的韩彬,脑中却陡然划过一道惊雷,将他本来黑暗下的脑海照的一片明耀! 是啊,强收粮税,只会让底层官员拼命的压榨普通百姓,却不敢惊扰士绅豪族! 那么,为何不连士绅官员们,也一体纳粮缴税,一体当差呢?!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