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光晕,渐渐将诸人笼罩。 船首,林如海披一件淡青古香缎折梅枝斗篷,拄一沉香木龙首拐而立。 儒雅得体,清癯的相貌中,透着不俗之贵。 其身后,一头戴紫金冠,身披厚锦镶银鼠皮披风的少年,扶剑而立。 这衣着华美,形容华丽,才座船都高大的师徒二人,与码头上形容古拙,衣着俭朴的四人及其家属,总有些格格不入之感,好似两个世界的人…… “半山公,子升兄、公瑾兄、秉用兄,诸贤兄别来无恙啊!” 船靠岸,林如海由贾蔷搀扶着下了船板,至码头前,将拐暂交与贾蔷,与韩彬等人先一步见礼问候道。 韩彬大笑上前,亲自将林如海搀扶起,打量两眼后,叹道:“如海啊,一岁未见,又清减了。不过,干得好啊!” 李晗、张谷、左骧三人亦上前,与林如海还礼道:“如海兄,别来无恙!” 林如海自与三人寒暄,韩彬却看着落在林如海身后的贾蔷,似笑非笑道:“兀那小子,老夫听闻你在京城,仗势杀人,搜刮卡要,色令智昏,无法无天!怎么,窦广德也拿你无法?” 贾蔷闻言,冷笑一声道:“半山公莫要忘了,你老还欠小子一个人情未还呢。见面就扣帽子,莫非想赖账?” 韩彬哈哈大笑三声,道:“你还敢问老夫要账,你看看这几位,连同窦广德一道,哪个当初不是为你所害。如今我们都回来了,你这太上皇良臣,莫非不惧?” 贾蔷心下感激,见那三位看来,他摇头道:“时至今日,小子依旧是当日之见。毕竟,小子这样的有钱人若是不多花银子,如半山公您一样贫穷的百姓人家,又去从何处去赚银子?” 李晗:“……” 张谷:“……” 左骧:“……” 韩彬却愈发高兴,道:“若是一年前你当老夫的面说这些话,老夫必掌掴奸佞竖子!但是在江南一年,老夫特意留意了你在扬州的那一摊子事,连你在都中的所作所为,也让人专门记录下来,送往江宁观之。如今看来,虽仍非大道正途,却也是有几分道理。 老夫和如海书信往来时以为,新政不能只为穷苦黎庶鸣不平,一味的杀富济贫,富人杀了,穷人未必就能富起来。有你这样肯善待作坊工匠,又能如实上缴大量户税的富人在,能为其他富人立下一个表率,也是好事。” 有了韩彬这番话,当年的过节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李晗也上前两步,打量了贾蔷几许后,笑道:“好一个俊俏少年武侯!可成亲否?” 此言一出,韩彬和知情一二的张谷都放声大笑起来。 笑罢,张谷道:“子升兄来迟了,此子早为如海老兄的内定佳婿。” 韩彬补充道:“不仅如此,因其兼祧宁国长房,又入了皇后娘娘的眼,所以又被赐婚于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女。” 此言一出,场面却有些微妙起来。 都是天下最顶尖的人杰,又岂能参不透尹皇后此举背后的深意? 再者,其他三人也没想到,林如海与天家,居然已经如此亲近了…… 韩彬却好似不知这些,他握住林如海的手,沉声道:“如海,你早一年回京,先入军机,许多大政艰难,你务必要先挑起担子来!” 见林如海微微颔首,又与诸人道:“此番,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更有圣明贤君在上! 吾等若不做出一番事业来,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 吾等读圣贤书,所学何事?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诸君,努力!” …… ps:推荐一本新书,名字就叫《新书》。今天和七月巨发信息,看了看聊天记录,意外看到了好几段新书期,居然一路互推到了今日。啧!转眼都过十八了……岁月不饶人,我们也没饶过岁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