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东平郡王太妃、西宁郡王太妃并一等荣国夫人并镇国公府诰命、理国公府诰命、齐国公府诰命、缮国公府诰命、平原侯府诰命、定城侯府诰命、襄阳侯府诰命等,共三十六家开国功臣诰命,于殿外求见皇上。” “……” 殿内隐隐震动,隆安帝沉吟稍许后,眼神在贾蔷身上凝了凝,道了句:“宣!” 未几,就见以三十六名白发苍苍的皓首命妇,皆着品级大妆,有的甚至还要相互搀扶着,进入殿内,跪拜见礼。 隆安帝头疼,语气还得稍微放缓,问道:“诸诰命,何事如此兴师动众进宫来?” 此间以北静郡王府最贵,因而老太妃道:“皇上,今日臣妇等得闻,元平功臣欺人太甚,作践羞辱我开国功臣子弟如猪狗,因而特来讨个公道!” 隆安帝沉默稍许,问道:“怎是命妇前来?家中男儿何在?” 北静郡王太妃缓缓道:“家中顶用的男儿,早已战死。如今苟延残喘的,都是些没出息的。” 此悲壮之言说罢,一群老妇哭了起来。 姜铎、孙万千、张汉清:“……” 隆安帝眼中闪过一抹古怪,随即目光落在贾蔷身上,道:“也并非都是没出息的,如今不就出了个有出息的,将人骨头一节节都打断,能为大得很!贾蔷,你怎么说?” 贾蔷叩首罢,看向孙万千和张汉清问道:“吴阳侯、睢阳伯,你们刚才还说不是在表功?只是莫非你们以为,只有元平功臣有功勋,我开国一脉就是靠阴谋诡计见风使舵出卖陷害得来的爵位?你们若这样以为,那本侯亦无话可说。” 姜铎:“……” 贾母却道:“皇上,臣妇有话说。” 隆安帝眼眸微眯,道了声:“准。” 贾母颤巍道:“臣妇有话想问赵国公爷,和两位侯爷、伯爷……我贾家宗祠内,太祖御笔亲书: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功名贯天,百代仰蒸尝之盛!又曰:勋业有光昭日月,功名无间及儿孙!已后儿孙承福德,至今黎庶念荣宁! 你们家宗祠里有么? 老国公,你们家有太祖御笔么?” “……” 姜铎无言,他们家有个锤子。 开国时,他们家虽不是草民,也还只是中级军官,连见太祖的资格都没有…… 贾母继续落泪道:“我贾家宁荣二祖自随太祖高皇帝从龙起兵以来,族中战死沙场的男儿何止千百? 宗祠御笔上的每一个字,不是用朱砂书就的,那都是用我贾家男儿的血肉写成的!! 开国勋臣,又有哪一家不是如此? 家里青壮都战死完了,各家家传断绝,只余一家子妇孺和老弱病残,又怎么教育的好儿孙? 我们都是家族的罪人呐! 后来,你们元平功臣来了…… 争官位、抢地盘,唾骂开国一脉都是废物…… 今日事我们也都听说了,好好一场擂台比武,原是好事。 可你们将人打败了不算,还非要将人打的满脸碎肉碎骨头,再啐上一口唾沫。 你们的儿子受伤了便心疼,那我们开国一脉的儿孙,就都不是人吗? 勋业有光昭日月,功名无间及儿孙…… 太祖御笔,难道都是假的? 既然你们要讨公道,也别要我重孙儿赔了,老妇我赔与你们便是!” 说罢,一头撞向吴阳侯孙万千。 孙万千唬了一跳,连忙搀扶。 三十六位老诰命齐齐悲痛放声大哭,围向了吴阳侯、睢阳伯二人。 可怜二人也算是猛将了,这会儿却是将拳头攥起又松开。 二人不傻,今日但凡哪个有个闪失,他们才真正坐蜡了。 他们可没和人签生死笺! 果真传出去,非得闹翻天不说,一世英名也要尽丧! “皇上!皇上!臣罢手了!” “皇上!臣认命了!哎哟!!” 吴阳侯和睢阳伯大声求救,睢阳伯话没说完,惨叫一声。 这些老命妇的指甲一个赛一个长,一把抓到脸上,滋味实在是…… 隆安帝心累的看了耷眉臊眼的贾蔷一眼,对戴权道:“送诸位太夫人回府。” 戴权领旨,忙外面等候动静的宫人入内,两人搀扶一位,将三十六位大哭的老封君送出皇城,交与各家车轿…… 等命妇走后,最海松一口气的,是躲在宝郡王李景背后的姜铎。 他可吓坏了,今儿若是让一群疯婆子给挠了,那可真是没法混了。 瞧瞧吴阳侯和睢阳伯就知道…… 连隆安帝,都只面色淡淡的让二人跪安,再不提甚么公道不公道了。 二人狼狈而去,姜铎便迅速昏昏欲睡,人都不清醒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