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叫欺人太甚? 甚么叫无法无天? 这几个成语多半是赵姨娘听贾政说的…… 贾母一万个想不通,贾蔷又不是贾琏,怎么会饥渴到抢一个赶车马夫老婆的地步? 何况还带着一个儿子? 可看着连贾政都摇头叹息,明显有怒气的样子,也不似作假啊。 贾母仍难以置信,皱眉道:“果真有此事?” 赵姨娘都快委屈死了,脸上的粉糊了一脸,道:“若有半句假话,必叫我不得好死,下辈子做个女昌妇女表子……” “行了!” 贾母脸黑下来,差点气死,道:“没问你!” 贾政叹息一声,摇头道:“应该是真的……对的,琏儿媳妇昨儿也去了。” “……” 贾母闻言,愈发震惊,她扯了扯嘴角,话都快不知该怎么说了。 贾蔷和凤姐儿之间有没有事,她不知道。 但这“不知道”三个字,其实已经有许多意思了…… 但她没想到,凤姐儿会掺和到这样的事里。 正要打发人去寻凤姐儿来,就见凤姐儿风风火火满面春风的进来。 她穿一身湘红色蜀锦海棠金双禧字纹长裙,上面是湖色绣粉白藤萝花琵琶襟,外罩一碧青色八福贡缎褂,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 彩绣辉煌,光彩夺目! 看到这幅打扮,贾母心中“不知道”那三个字的“不”字,又黯淡了几分…… 不过,不聋不哑,难做公婆。 高门里的那一摊子事,原也不必深究。 “哟!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我想了一早怎么哄老祖宗高乐高乐,如今怎又闹起来了?” 贾母闻言啐道:“你还有脸子说?昨晚上,你干甚么去了?” 凤姐儿闻言一怔,再看看眼中难掩恨意的赵姨娘,登时明白过来,她上前走到堂前,笑道:“我道是甚么,原来是这么一出子事。老祖宗,您可还记得马道婆?” 贾母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看了眼堂下不大自在的赵姨娘,不过到底顾及贾政,道:“你又提起她做甚么?” 凤姐儿笑道:“当初赵姨娘掺和到那样的事里,换个人家,别说咱们这样的,就是稍微寻常些的人家,也难有好下场。结果咱们刚去寻她,她就挂在房梁上了。老太太、太太到底是菩萨心肠,又看在三姑娘和环哥儿的份上,就宽宥了她这回。后来又有一出水月庵的事,也让她含混过去了。我倒没多想,可蔷儿甚么样的人?仔细一想,就知道此事背后必有蹊跷,有高人指点。为了防备再有马道婆和净虚姑子那样的妖人为祸国公府,也防备有歹心者算计,所以他就让人去查。谁知查来查去,竟查到了赵国基老婆头上!” 贾母闻言简直觉得奇幻,道:“一个赶车奴才的老婆,还有这样的道行?” 凤姐儿啧啧笑道:“谁说不是呢?不过那陶二娘原是一举人老爷的女儿,因家道落了难,求到了打小相熟的赵姨娘头上。姨娘倒是好算计,逼着一举人老爷的千金嫁给了她弟弟赵国基。后来借着咱们家的势,替陶家解了难。” 贾政干咳了声,道:“那陶家大郎原是被诬陷的,琏儿媳妇,此事我早先知道。” 凤姐儿闻言,忙笑道:“我就说,此事断是如此。” 贾母不理这茬,问凤姐儿道:“那个陶二娘,莫非是起了怀恨在心,抱负赵氏逼她嫁给赵国基,才起了歹心,想害咱们家?” 王夫人面色淡漠道:“要不是如此,赵姨娘又怎会到处结交妖人?” 赵姨娘唬了一跳,忙道:“太太可冤枉死我了,那马道婆是宝玉的干娘,净虚姑子是咱们家庙的主持,原不是我从外面结交的!” 王夫人:“……” 贾母懒得理会,问凤姐儿道:“那蔷哥儿怎么说?难道拿了人去处置了?” 凤姐儿正要答话,就听外面传来小丫头子的通报声:“侯爷和尹家郡主奶奶来了!” 贾母闻言,忙对贾政道:“快领了去,不要撞见了。” 贾政也知道他的身份不好和尹子瑜碰面,忙要叫起赵姨娘,从后门出。 可赵姨娘却道:“老爷,我还想问问蔷哥儿,纵然陶二娘有过错,可也不能让她和我兄弟和离,还夺了孩子去啊!” 贾政闻言皱眉,眼见来不及了,一甩袖先避到后面去了,而后在贾母惊怒中,贾蔷和尹子瑜含笑入内…… …… ps:六千二百字大章,再还一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