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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隆安帝,你这个昏君!贾蔷,奸臣也


最不成器的儿子,也能捣鼓出一件得意的东西,心里其实未尝没有一丝骄傲。

    然而偏在此时,却见一衣紫大员自武英殿方向而来,本就黑瘦的脸庞,看到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又看到偌大一驾奢华靡贵的马车,脸色愈发黑如锅底,他大步朝皇庭而来,官服在干瘦的身躯上晃荡着。

    隆安帝在内侍的提醒下,看到此人后,不禁变了变面色……

    ……

    养心殿上,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大明宫内的宫人,何曾见过敢和天子对吼的臣子?

    恪和郡王李暄哪里还有先前的得意劲头,跪趴在那,瑟瑟发抖。

    尹皇后,更是直接被“请”回后宫……

    偏生,素来极重规矩威严的隆安帝,却不知为何,对这样忤逆放肆的大臣,容忍耐心大的吓人。

    虽气的面色青黑,竟不曾让人拿下,打入天牢……

    “天家为天下表率,恪和郡王为皇上与皇后元出嫡子,一言一行,皆为世人所瞩目!”

    “天家尚奢,花费靡贵,则高门贵邸、大户豪族必竭力效仿!奢靡之风大盛,岂非亡国之兆?”

    “新政未行,亿兆黎庶民生之多艰,皇上为天下君父,如何能坐得稳那驾马车?!”

    “皇后乃后宫之首,焉敢于天子问政时临养心殿?皇上要破后宫不得干政之祖制耶?”

    隆安帝一言不发,双眸内满是怒火,看着站在殿内,干瘦的身子爆发出勃然怒火,目眦欲裂的窦现,心中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这样的臣子,乃国运所在,乃朝廷脊柱之所在,杀之,才是真正要亡国的。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爱卿,马车一事,李暄和贾蔷另有说法,并不是那么简单。奢靡一些,有时候,并非全是坏事……”

    窦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量陡然拔高,几乎要掀了养心殿的金顶,咆哮道:“臣观自古帝王受图定鼎,皆欲传之万代,贻厥孙谋。故其垂拱岩廊,布政天下,其语道也。必先淳朴而抑浮华,其论人也。必贵忠良而鄙邪佞,言制度也。则绝奢靡而崇俭约,谈物产也,则重谷帛而贱珍奇。然受命之初,皆遵之以成治。稍安之后,多反之而败俗。其故何哉?岂不以居万乘之尊,有四海之富,出言而莫己逆,所为而人必从,公道溺于私情,礼节亏于嗜欲故也?语曰:非知之难,行之为难,非行之难,终之斯难,所言信矣!!”

    这句话出自魏征上太宗之《十渐不克终疏》。

    意思是说,历朝历代的天子,刚刚继位时,都想当个好皇帝,谁会天生就想当昏君?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都绝奢靡而崇俭约,重百姓民生之谷物和布帛,而轻贱奇珍异宝。

    但时日久了,就原形毕露了,开始以为坐拥四海之富,为所欲为。

    这是在明晃晃的打隆安帝的脸,指着他的脸问他:

    汝逼脸何在?

    隆安帝也是要面子的人,偏又不能打杀了这个挣臣,至少现在不能……

    因此愈发憋屈的想吐血,正这时,一直跪伏在地上的李暄看不下去了,道:“父皇,造车之事,原是贾蔷提议,他也说了一番道理出来。父皇正是听了那番道理,连林如海林大学士那样的名臣都觉得有理可行,父皇才准许儿臣造车的。既然窦大人以为此为十恶不赦之过,父皇何不宣贾蔷进宫,好好同窦大人解释解释,看看到底谁是忠臣,谁是奸臣!”

    前面的话倒还像回事,最后的话却让隆安帝黑下脸来骂道:“混帐东西,你以为哪个是奸臣?朕当初就不该答应你们胡作非为!”

    窦现却不领情了,他看着李暄道:“王爷说的好!道理不辩不明,忠奸更要分明!唯有分出忠奸来,才能亲贤臣,远小人!”

    李暄恼火的看了这又黑又丑的老头一眼,气呼呼道:“说的好听,可别等人来了,还未让人开口,就给人叩罪名,喊打喊杀!”

    此言一出,隆安帝和窦现同时挑了挑眉尖,君臣二人有些意外的对视了眼后,窦现保证道:“既然王爷说了,宁侯贾蔷自有一番道理在,还说动了皇上和林如海,那老臣自然也耐着性子,好生领教一场。若他说的果真有道理,能让老臣改了崇尚节俭绝奢靡是正确之事的看法,那别说自领奸臣的名头,便是要老臣的项上人头,老臣也绝无二话!顽劣小儿糊涂,不过是个笑话。可若军机大臣昏庸糊涂,那就该千刀万剐了!”

    李暄闻言高兴,对隆安帝请道:“父皇,儿臣去找贾蔷来!”

    隆安帝面色阴沉,道:“朕告诉你,今日若贾蔷拿不出个道理来,让窦大夫点头,你们那劳什子车行,趁早给朕关门!”

    李暄闻言一滞,恨恨的瞪了窦现这糟老头一眼后,急急离去,去寻贾蔷商议对策!

    这老忘八,壳子硬的要撞破脑壳啊!

    李暄走后,隆安帝捏了捏眉心,让戴权给窦现搬把椅子,也被这臭脾气老头给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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