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平儿听了笑道:“阿弥陀佛,真是难为人的事儿!等十年未必都这样巧的呢。” 宝钗笑道:“竟好,自他说了去后,一二年间可巧都得了,好容易配成一料。如今从南带至北,现在就埋在香儿胡同的石榴树底下呢。”回过头来,又对尹子瑜道:“那癞头和尚说,这药叫作‘冷香丸’。郡主何妨试一试?原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可见是巧了。” 贾蔷闻言,眉尖轻挑,看向尹子瑜。 尹子瑜看着宝钗的眼神多了分亲近,却摇了摇头,落笔书道:“若只这些难得的药倒也罢了,只那作引子之药末,并无多余。我若用了,你又如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道理,我亦懂之。” 贾蔷见之,哈哈一笑,又将纸笺给宝钗看后,宝钗还想说甚么,贾蔷摆手道:“你这样不是长远的事……薛家如今可还有那药末子没有?” 宝钗道:“剩了小半包。” 贾蔷道:“取那么一点点来,让子瑜看看到底是甚么药末子。她就是郎中,还是医术不浅的神医。果真她也认不得,就让她带进宫里,问问宫里的老供奉们,让他们辩一辩。只要能知道是甚么药引子,其他的东西,却也容易。” 宝钗点头应下后笑道:“哪里容易了?” 贾蔷道:“目光不要只盯着一地儿,京城的雨水这一日若是不下雨,江南也不下么?纵是江南不下,西南也会下罢?大燕万里江山,东边日出西边雨,常有的事。只要多撒些人手去各省,一年内就能将所需药料集齐。只是那有异香的药末子,却要想法子才能弄到手,先得知道到底是甚么。不然别说子瑜妹妹,便是薛妹妹你,将来也是有难关的。药吃完了怎么办?” 宝钗笑了笑,道:“那便是造化如此,人力又能如何?我原也……若冷香丸能解郡主之厄,我甘愿……” “好了好了好了!” 贾蔷不喜的一迭声打断道:“越说越离谱了,你也是聪慧识得人心的,难道在你心里,郡主便是那等自私自利之人?不要胡思乱想。你且先取些药引子来,到底用不用你这方,你这方有用没用,还不一定呢。” 宝钗被这般教训,俏脸登时涨红,不安愧然的起身。 尹子瑜见之生怜,看向贾蔷。 贾蔷看她这般,无奈笑道:“不是我说话不客气,我与她哥哥是好友,当初我落难时,曾得她哥哥无私相助。后来她哥哥差点倒霉时,又叮嘱我,要我照看他妹妹。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待她有些不同,不以异姓视之,难免不客气些。” 尹子瑜闻言了然,落笔书道:“你虽好心,但我又岂能夺你生机。好意心领了,你还是听你兄长之言罢。” 宝钗见之颔首,而后道:“那我这就去取。” 贾蔷笑道:“先吃完饭!哪就急这一时了?” 宝钗闻言气苦,叫他一声蔷哥哥,果真这样霸道,拿她当小妹妹教训了。 正这时,却见吴嬷嬷引着莺儿进来。 宝钗见之微微皱眉,正要发问,吴嬷嬷已先赔笑道:“侯爷,这位莺儿姑娘说有急事要见您,我瞧她快要急哭了,又是宝姑娘的丫头,所以……” 贾蔷好奇道:“有急事要见我?” 说着,看向宝钗。 宝钗心里已是动了怒,面上却看不出喜怒,淡淡问道:“甚么事,让你寻到这来?” 莺儿岂能不了解宝钗,一见她如此,便知道自家姑娘真生气了,她苦着脸跪下道:“姑娘,原不是我想来的,是大爷非骂着我来的。说这并不只是咱们家的事,也事关侯爷的大事,耽搁了,对咱们家关系不大,可对侯爷却是泼天的大事。便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不来。” 宝钗闻言,想了想也必是这个原因,不然莺儿是她一手带大的丫头,岂敢这样造次? 她转头看向贾蔷,贾蔷轻挑眉尖,看着莺儿问道:“薛大哥那出了甚么事,说的这样唬人?” 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