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情罪,各正刑章,斋蘸工作采买等项不经劳民之事悉皆停止。于戏!子以继志述事并善为孝,臣以将顺匡救两尽为忠。尚体至怀,用钦未命,诏告天下,咸使闻之。” 后半份诏书,让景初旧臣纷纷不安起来。 旁的也则罢了,与历代驾崩之君的遗诏大同小异,唯独“建言得罪诸臣,存者召用,殁者恤录,见监者即先释放复职”,这句话,岂不是赤果果的为韩彬等人归来打伏笔? 这些人回来,还有此地诸官员的活路? 等翰林院掌院学士明安诵读完遗诏后,隆安帝看着诸王公大臣,缓缓沉声道:“朕知道,有那么一起子小人,在背后总是诋毁朕,说朕要开启新政,势必要清算景初旧臣,启用新臣。朕今日就当着先皇棺寝,告诉你们,此为一派胡言!! 荆朝云,先皇爱臣,领班军机大学士,算不算最大的景初旧臣?可他清廉勤政,德行昭彰,朝野内外谁不敬服?此等大臣,国之柱梁,非昏庸之君,谁会清算?还有赵国公姜老公爷,公忠体国,德高望重,虽九旬高龄,屡屡上书自请致仕,可朕如何舍得?此等鼎社稷安平之柱臣,朕会清算? 唯有那起子藏污纳垢,心怀鬼胎,做了亏心事的奸臣小人,才会在背后煽风点火! 刻意的分隔朝廷百官,说甚么景初旧臣,新政新党! 朕问问你们,林如海算不算景初旧臣,他不是景初年间做的官?韩彬难道不是太上皇的臣子? 从今往后,再敢妄自挑拨朝臣关系,离间百官同殿为臣之情者,皆以重罪论处!” 贾蔷在角落里看的,心里一万个佩服。 甚么叫做帝王之术?莫过如此。 一开口就立于极高之境,不败之地。 再将荆朝云和赵铎拉出来,安抚住一文一武两大巨头,朝臣自然也就安稳下来了。 至于那些宗室宗亲…… 大燕的宗室,也只有当皇子王爷时,才是最金贵的时候,无人敢惹。 过了这个时间段,着实不值几个钱。 所以,别看宗室诸王乱哄哄的,可将太上皇、皇太后爱子,义平郡王李含拿下,送去景陵守陵后,宗室内再敢闹事的就没几个了。 连皇上亲弟,太后亲子都能如此发作,更何况其他人? 而当姜铎和荆朝云拜下谢恩时,三品以上的文武大员,武勋亲贵们,也都老实了。 再闹下去,扫的便是这两位文武巨头的脸面。 当然,无论是宗室还是元平功臣还是景初旧臣,都不会真的以为隆安帝说的是真心话。 政治上,谁会如此幼稚? 但至少,假大空往往意味着绝对正确,在今时今日今地,无人再敢掀起风浪! 近乎罪己诏的太上皇遗诏,也就顺理成章的颁布了下去,也将通传天下! 去年,太上皇借贾蔷在醉仙楼的那番话,掀起的滔天巨浪和莫大风波,今日,隆安帝在太上皇的梓宫前,当着太上皇的面,彻底反正!! …… 酉初,天色将暮。 贾蔷第三次哭灵磕头罢,又去了户部衙门,将忙了一整天,眼见身子要顶不住的林如海接上,送回了布政坊林家。 忠林堂上,林如海服下了梅姨娘精心熬制的药膳后,蜡黄的面色总算舒缓过来些。 即便如此,仍有些咳嗽。 梅姨娘见之,一万分担忧道:“国丧要进行一个月,老爷这个身子骨,哪里吃得消?” 一旁贾蔷道:“皇上开恩,先生明儿就不必去了,等出殡那一天再露个面就是。先生的举孝,由我代替。” 梅姨娘闻言,惊喜万分道:“这可是天大的皇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