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你果真要卖方子给宋家?” 田傅领了下一步和宋家讨价还价的任务走后,李暄压根就不信,问道:“你莫不是还想卖个有问题的方子?上回东盛赵家的事,忠顺王李祐可是知道的。” 贾蔷奇道:“知道了,知道了宋家还想要来强买?” 李暄道:“他这不是让田傅来作保……” 言至此,李暄忽然明白过来,脸色抽抽道:“贾蔷,你有些阴啊!宋家以为有田国舅做保,就能压住你不敢弄鬼。你反过来,倒是让田傅去坑他们?” 贾蔷冷笑一声,道:“一群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他们小瞧了我,高估了田傅。另外就是,这次,我给他们的是真方子,他们就算把官司打到朝廷上去,我也不怕!” 李暄忙问道:“这话又怎么说?” 贾蔷笑道:“机事不密祸先行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还没发作,我怎能把老底给露出来?” 李暄倒吸一口凉气,叫道:“贾蔷,你小子可别过河拆桥!今儿没我在这帮衬着你,田傅果真洒起泼来,你以为你好应付?今儿本王在这当了个见证,你才能制住他。你转过脸儿还想把我丢一边?” 贾蔷笑道:“王爷,你这不是明白的很么?” 李暄面色不善道:“姥姥!敢情你拿本王当傻子?” 贾蔷哈哈一笑,忙摆手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回头你把那俩乳娘带回去,我就将此计告诉你,如何?” 李暄嫌弃道:“你真是无趣的紧,那两个奶娘多好……好好好,带走就带走!反正送不送,你喜欢大的名声也早就众所周知。你快说,快说。” 贾蔷呵呵一笑,压低声音,将计策大致说了遍,只听的李暄两眼放光,乐道:“果真这样灵?” 贾蔷嘿了声,道:“如何?” 李暄嘎嘎乐了好一阵,似乎已经看到宋家、忠顺王一伙吃个血亏。 忽地,他又眨了眨眼,干咳了声道:“贾蔷,你看,田傅那老货还是对头呢,跑个腿儿就能分十万两。那本王……出力也不小,这你不能不承认罢?” 贾蔷眉尖一挑,道:“王爷,我是小气的人么?不过得来的银子咱们别乱花,拿去办个车坊。一次花掉,就再没了。办成车坊,那可是一年一座金山!” 李暄乐的合不拢嘴,一拳打在贾蔷肩头,眉飞色舞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最能搞事!又好顽又能赚银子!果然,我母后看人,何曾看错过?走了走了,今儿可过足了瘾!贾蔷,这事你可得办漂亮,不能虎头蛇尾!” 贾蔷将喋喋不休的李暄送出宁府大门后,眼中目光也渐渐锋利。 到底还是底子太弱,虽有林如海庇佑,可林如海自己都在满朝景初旧臣的包围下,辛苦支撑,费尽心力。 各种弹劾攻击,如影随形,一日不曾中断过。 而贾蔷这边,同样未曾消停过。 丰台大营的军资、军械,还是趁着旧侍郎被罢免,新侍郎还未上任之际,让王子腾以兵部尚书之尊,强行拨付下来。 但可以想到的是,三个月后,又是一场难缠的官司…… 军中且不说,便是朝中,贾蔷有林如海这个户部侍郎当靠山,人家就出动个吏部侍郎来下手。 贾蔷有个尹家当援手,人家就在背后,鼓动起田家来打擂。 今日贾蔷若非借着李暄在场,可当公证的份上,摆出鱼死网破的姿态,震慑住了这条贪婪的老狗,这一桩事还真未必好解决。 这一场接着一场,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不过,早在扬州之时就料到了今日。 景初旧臣,又怎会甘愿乖乖的被清洗?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若将新君的臣给打倒了,不就还得倚靠旧臣么? 其实若无林如海,贾蔷倒不介意做个和光同尘的勋贵,安享富贵。 新旧党争和他有甚么干系…… 可既然他受了林如海如此多的大恩和护爱,连人家的爱女也得了去,自然就只有同舟共济,共度难关一条路可走。 就只当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罢! 安下心来,他正要回府,去寻香菱、晴雯安抚一下心情,却见林之孝又过来了。 “怎么又来了?” 贾蔷皱眉问道。 林之孝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却还是躬身赔笑道:“老太太请侯爷再去一趟……”又道:“今儿好多人家打发人送了礼来,还有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