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堂上。 肥头大耳细眼眸的牛继宗如同弥勒一般,笑眯眯的坐在左上首的客位上,看着正座上与平凉侯府费家说话的贾蔷,心里满意的不得了。 今儿他才得知,从镇国公府库房里拉走的那些没甚卵用的金银器具,除却还了亏空外,居然还入了八家万香楼的股。 啧! 他是个好吃的,先前那烤肉串儿,他也吃过几口,还算不错,但总觉得不是个常法,也不大能上台面。 今儿的两种锅子,太辣的那个也则罢了,许是有不少人喜欢,也能赚到些银钱,但他认为,更有来头的还是后一种。 将大黄羊的羊肉切成薄片,用筷子夹了在锅子里一涮就熟,老了反倒不好吃了。 就那么一蘸滚汤,再往麻酱里那么一蘸…… 哎哟! 那味道,怎就那么香呢?! 那麻酱看起来都是芝麻酱,但牛继宗敢担保,里面绝对不止芝麻酱。 味道实在太好了! 他看好这种锅子,虽然寻常百姓吃不起,但神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寻常白水煮羊肉,或是煎炒羊肉,他们这样的富贵人能碰两筷子就算不错了,实在吃不下。 可这种涮羊肉,一个人能吃小二斤! 这种买卖,能赚银子! 宁国府这位少年侯爷,别看做派上一副心冷手狠的模样,可做起大事来,还是靠谱的,大气! 牛继宗暗自揣测,这八家万香楼的股,再怎么说,一年也能添个万八千两银子的进项,这已经是往少了说了! 如今印子钱是不敢再放了,其他各色见不得光的营生也都停了,能有这等收益,谁还能不满足? 熨帖之下,他同理国公的柳芳道:“前儿马尚那活王八还嘲笑咱们,他虽被蔷哥儿吓的还了亏空,可心里还置着气呢。今儿也只打发了诰命来过过场子,嘿,下个月初三正好是治国公马魁的冥寿吧?我记得他家去年过了个九十九,今年可不得过一百?嘿,安定侯胡家先演三天三夜白驼山大战,那是胡家老安定侯封侯之战,回头咱们两家也安排几天,我看他到时候要不要求上门儿来!” 柳芳心里也痛快,哈哈笑道:“何止一个马尚,先前笑话咱们两个的还少了?” 一旁齐国公府的陈瑞文和缮国公府的石光珠听不下去了,道:“你们占了大便宜的就别再卖乖了,西城位置顶好的八家让你们占了股,我们再入,就只能往北城和南城那边去,你们不偷着闷声乐,还敢火上浇油?” 一石激起千层浪,诸多开国功臣门第的当家人都附和起来,声讨二人得意的模样。 齐国公府陈家当初都差点和贾蔷撕破面皮了,可那又如何? 到底是百年世交,再加上利字当头,所以转过弯来并不难。 安定侯府的胡深看着满堂热闹,感慨道:“自打先荣国公故去后,咱们开国功臣一脉,就再没这么热闹过,也没这种好事了。原还有人骂,宁侯为了孝敬岳丈老泰山,为了巴结迎奉天家,倒是先拿咱们开刀,逼着咱们变卖祖业还亏空,实在不当人子,数典忘祖,忘了咱们祖辈的情分了!如今再看看,说这些话的人真该掌嘴啊!咱们还了亏空,解了后患不说,还多在丰台大营谋了差使,重新掌了兵权。如今蔷哥儿又带着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起添个进项。贾家还是那个贾家,我安定侯府服了!” 定城侯府的谢鲸一脸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