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林如海说到一半好笑道:“你跟我还有当讲不当讲之事?” 成林也笑了笑,道:“青鸢的人手只铺到贾府老太太身边,所以从那里得了最新的信儿。居贾家那位琏二.奶奶所说,那位薛大爷在重伤醒来半弥留之际,将他妹妹托付给了蔷大爷……” 林如海闻言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笑容也敛尽。 他不是不相信贾蔷,只是……一直以来,薛家和贾蔷走的实在太近了。 而且,薛家那位薛蟠,简直比送财童子还大方,连薛家的祖业都送给贾蔷去施为。 即便那位薛蟠是个混不吝的,可又非真是傻子,难道果真一点不担心,贾蔷一狠心吞了丰字号? 所以,这次贾蔷算计了他……姑且认为是贾蔷算计的他,当然,也可能是合谋…… 总之,这个薛家子也反过来算计了贾蔷一回…… 此事若是处置不好,会很麻烦。 毕竟,那混不吝的若是反嘴咬上一口,那后果将十分棘手。 但无论如何,强行托付这种戏码,是做不得数的! 既荒唐,他也绝不允许! 林如海面色淡然,对成林道:“不用担心甚么,托孤也是等人成了孤儿后才托,既然其人会无事,也就无所谓甚么托孤了。你且去用心留意顺天府的情况,有了消息,速速送来。” 成林应下,正要出门,却听林如海纳罕道:“此计倒也还算缜密,不见多少破绽,回京不过短短数日功夫,蔷儿是怎么布置的?” 成林摇头道:“必不是回京后才谋下的,必是演练多日。想来,是在船上时,甚至在江南时就开始布局了。老爷,说句轻狂话,咱们家这位大爷,年纪虽轻,但胆大心狠,了不得!” …… 石碑胡同,赵国公府。 前厅内,赵国公世子姜保举起手,一耳光将幼子姜林扇倒在地。 姜保当了四十年的国公世子,如今是神京城外西南丰台大营提督,掌十二营兵马,官拜一品神威大将军。 当年赵国公主动交出兵权,姜家赋闲数年后,反又得大权。 以此,抵定了赵国公府在京城第一勋贵豪门的底气! 在军中,赵国公府一怒,便是地动山摇。 然而此刻,姜保的怒火,却冲向了自己向来疼爱的幼子。 只是,当他伸出手来,提着桌几上放的马鞭,就想再狠狠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逆子时,却听到一道颤巍的声音传来:“姜家的怒火,从来都是朝外的,不对内。” 姜保闻言,忙回头看去,就见妻子、儿媳并一众子孙辈,簇拥着赵国公姜泽,缓缓进来。 方才之言,便是姜泽所言。 姜保赶紧迎上前去,先狠狠的瞪了眼妻子后,赔笑道:“父亲大人怎来了?这样冷的天,夜也深了……” 姜泽哼了声,缓缓道:“我不来,怎么看着你对自己的家人使威风?” 姜保忙解释道:“父亲大人,不是儿子有意如此,只是这畜生闹的实在太不像了!” 姜泽再次不屑的一哼,道:“不就是为了花解语么?老夫前些年也专门去了趟丰乐楼,见了那丫头,唔,很不错啊!颜色自然是极好的,学识谈吐也一等一。要不是担心宗人府不许,老夫都想将她纳进门儿来,给你们添个姨娘。” 此言一出,别说姜保一张脸黑成锅底,就是孙子姜林都忍不住了。 他那样疯狂痴迷花解语,也没敢想过纳进国公府。 再说,他这孙子为了花解语闹出这样大的事来,老祖宗居然自己爆出也恋过同一个花魁。 但凡传出半点风声去,赵国公府也别再做人了。 看着姜保看来吃人的眼神,姜林心惊胆战。 却听姜泽又道:“看看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德性,哪一个像老子的种?!” 听闻这话,儿媳妇的脸也黑了…… 姜保受不得了,驱赶其他子侄并内眷道:“都去罢,这里有你们母亲和林哥儿媳妇伺候着就好,都挤过来做甚么?”又威胁道:“家里的事,但凡有一言半语流到外面,别怪我军法不饶人。” 一众人唯唯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