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二爷,你从京城来咱扬州府都这么多天了,先前因为知道二爷你要在盐院衙门内侍疾,所以我等一直未敢叨扰。如今盐院大人身体已经康复,我等若再不尽尽地主之谊,就实在不够意思了。日后传回京城去,京城只道我们扬州府的年轻人一点不知待客之道。却不知蔷二爷何时得闲赏脸,咱们瘦西湖上吃几盏黄酒,赏赏扬州花色?” 就当贾蔷要走,偏厅里先前帮他说话的徐臻忽然大声笑问道。 只是这场合…… 这气氛…… 至少差点没让梅家和冯家人活活气死! 然而其他家主眼中,却无不眼露异彩,激赏的看向徐臻,并纷纷给各家子侄使眼色。 都是人精出身,各家子侄怎会不明白此刻如何站队? 因此纷纷附和起徐臻来,包括先前白家的白子清,和八大盐商中,未有长辈前来的四家年轻人。 “正是此理,咱们扬州府虽没法和都中神京相比,可也有几分趣味的。” “对,若连蔷二爷这样的锦绣人物来扬州,咱们都不招待一番,还怎有脸见京城同辈?” “必须的必须的,安排!” 然而却不想,最先开头的徐臻却又懒洋洋道:“诶,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想请是你们的事,我,子明、子峋还有元承四人,都是族里最不成器的,所以能聊到一起。蔷二爷,你若不嫌弃,今儿夜里咱们弟兄在瘦西湖画舫上给你接风洗尘,如何?” 白子清等年轻人闻言,无不面色一沉。 其他家主也纷纷变了脸色,盖因徐臻点名的,没一个是他们家中子侄。 都是那四家没来的盐商,打发来的家中不受器重的顽劣子弟,多是扬州府里出了名儿的浪荡公子,和徐臻一个德性。 不想,贾蔷居然笑了笑,道:“今晚上不成,另有长辈吩咐之事要为之……明天吧。” 徐臻闻言眼睛一亮,哈哈笑道:“好!那就说好了,明晚戌时,咱们就在瘦西湖的画舫上,不见不散!对了,蔷二爷,在下徐臻!” 说罢,就直冲冲的问徐家家主徐明和伸手道:“老爷子,给银子不给?不给的话,我就只能赖蔷二爷一顿东道了。到时候徐家这赖账丑名传到京城去,我倒无所谓,可大哥若是去赶考……” 徐明和第一次觉得,这个孽障儿子怎他娘的这么可爱? 因而连声笑骂道:“给给给,好生招待!若有闪失怠慢,仔细你的皮!” 白子清得了他老子白元如鸡眼般的疯狂暗示后,也强按下心中屈辱,赔笑道:“此等好事,不能让仲鸾都占了,我……” 然而他热情的看着贾蔷,贾蔷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瞥过来,再不停留,大步离去。 白子清一张脸骤然涨红,继而转紫,最后发黑…… “嘿嘿嘿!” 徐臻歪着头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看着门厅方向,盐丁持枷而来…… …… 盐院衙门。 当贾蔷目送双目有些红肿的梅姨娘进了后宅后,方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些忐忑的赶往忠林堂。 也不知,徐臻那一伙子若是知道他和两江总督有过节,会是什么反应…… 这群人,当真是鬼精鬼精的。 忠林堂内,看着贾蔷一步步不疾不徐的入内,韩彬一张老农脸上,却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