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忙躬身赔不是,却精明的不再提这一茬,开始讲述起他们海外遗民的血泪史来…… 勤劳善良的华夏百姓,只要有一片土地,就能很好的活下去。 只是善良的人,却总被虎豹豺狼欺侮。 种出的粮食被人抢走,牧养的牲畜被人夺去。 妻女被糟蹋,男人老人,被随意杀害…… 如同轮回一般,每二三十年,必有一次。 赵忠等人,便是这一次的受难者…… “若非遇到王师突临,我等必不得活!” “田庄没了……” “妻儿死了……” “那群畜生,连有孕妇人都不放过……” 声声哭泣声,点燃了满朝文武的怒火。 饶是知道这些人多半是贾环寻来了,张廷玉还是不禁义愤填膺。 他知道,这些人的经历,必然是真的。 贾环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张廷玉深吸一口气后,道:“老丈,既然每二三十年就要经历一遭,那你们为何不回来?” 赵忠抹了把泪,摇头道:“先前几百年,草民等人的祖辈,根本不知故土早已变了王朝…… 祖上口口相传下来的消息,那群蒙古鞑子,却是比畜生好不了多少哇! 到了后来,大明王朝更迭,收了安南。 草民等已经在海外安下了家,拖家带口,再想回来,已是不易。” 张廷玉点点头,看向贾环,道:“不知王爷,打算如何?” 贾环看着张廷玉,淡淡一笑,对赵忠道:“老丈,将你父祖留下的血书,给这位相爷看看。” 赵忠闻言,也不知怎地,老脸有些不自然,应了声后,从怀取出一卷羊皮卷来…… 隆正帝见之,也隐蔽的抽了抽嘴角。 赵忠将羊皮卷恭敬的奉给了张廷玉,张廷玉打开一看,眼眸瞳孔登时一缩! 斑驳的血迹涂抹出十四个大字,字字泣血!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张相,安南本就为我华夏故土。 当初趁着黑辽女真南侵时,被一群乱臣贼子给割据了去。 祖宗之土不可丢,祖宗之民不可弃! 敢明犯我强秦者,敢害我血脉同胞者,虽远必诛!!” …… 神京西城,荣国府。 沉寂了一年多后,这座神京城内最顶级的公府豪门,再次热闹喧哗起来。 “可算是回来了!” 车驾行至荣国府正门处停下,留守的贾琏将贾母迎下车后,贾母看着门匾上敕造荣国府五个大字,心里无比舒坦念道。 贾政也行至此地,笑道:“老太太旅途劳苦,进屋去罢!” 贾母笑道:“咱们累不累,你还不知道? 这世上再没那样受用的旅途了!” 贾琏是上了船的,附和道:“三弟断不能让老祖宗受半点累,那条船竟那样好! 孙儿也算见识过不少船了,就没见过有一艘能跟得上的! 连三弟当年那艘,都不如老祖宗这艘好!” 贾母哼了声,道:“这会儿子后悔了,当初让你一并去,你倒是想留下!” 贾琏讪讪一笑,忙岔开话题,道:“老祖宗,镇国公府、武威公府几家公府,都早早的递了帖子过来,说今日晚些时候要过来给老祖宗请安,还要见见三弟那些孩子!” 贾母闻言,大笑道:“她们哪里是来见我这老太婆,见那些孩子才是正经! 罢了,咱们进去吧! 用不了一会儿,就都来了。” 言罢,由贾政、贾琏并贾宝玉等人护着,进了荣国府。 没多久,整整一条公侯街内,就满是宝车软轿。 与贾家相亲的世交大族,都上门请安来…… …… 大明宫,紫宸上书房。 隆正帝坐在御案后,赢昼侍立一旁。 眼睛却不住的瞄往御案底下,脸色有些发虚…… 天地良心,昨晚他可是带着伴当收拾了一宿,将他那些玩意儿分明都收拾利索了。 可谁曾想,竟没发现桌子角下,还落了一个发条小青蛙…… 可别让他老子瞧见了…… 他却不知,他在御书房里的动静,不说一日一报下江南,但十日里必然会汇总一次。 这位新君的所作所为,早就在隆正帝心中一清二楚。 这会儿子,已经麻木的不想和他计较了…… “张相,我就不明白你在怕什么?” 贾环看着短短一年功夫,老成了五六十岁人的张廷玉,叹息了声道。 张廷玉沉声道:“前明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