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族,岂能为富不仁? 陈尚书不能因为出身贫寒,就与士绅为敌。” 陈西樵闻言哂然,根本不屑回击人身攻击,对隆正帝一揖道:“陛下,虽然江南土地多有荒置,可地价却始终居高不下。 若是地价下降,总会有百姓添置细种。 所以臣以为,还不到要紧时候。 再者,即使江南良田暂时闲置,可朝廷非但无缺粮之忧,反而因为黑辽今秋再度大丰,不仅供应关中,连都中常平仓都已堆满存粮。 故此,臣以为抑商兴农之事,实属不必。 因为商业大兴,商税大增之故,今年户部税银,较去年再涨三成! 朝廷再无缺银之忧,臣为陛下贺!” 户部一脉相干的大臣,纷纷躬身附和,喜道:“臣为陛下贺!” 隆正帝脸上的冰山总算划开了些,细眸瞥了眼武勋首列那个身着斗牛公服的年轻身影,见他装模作样的站在那神游天外,轻轻哼了声后,方道:“皆赖诸卿勤勉之功,平身吧。” 难得一次嘉奖,让户部官员无不欣喜确然。 见隆正帝都表态了,这个议题算是终结了。 主要是,大佬们大都没出面,他们都等着大头。 第二个议题,是请隆正帝点出今年秋闱大试主考官。 定下了主考官,今年科举士子便皆为其弟子。 这是一个极重要的位置。 基本上,历任内阁入阁前,都会有一次机会主考秋闱。 算是丰其羽翼。 隆正帝想了想后,圈了陈西樵。 如此,也算是简在帝心了。 陈西樵大礼拜谢后,隆正帝叮嘱了几句后,第二项议题也算完结了。 终于等到了第三项…… 杨顺这次势不可挡的出列,高声道:“陛下,昨夜宁国侯贾环,带人私自闯入翰林学士周雨时,工部右侍郎柳阔如,大理寺少卿崔浅一行十四名朝廷官员家中,不经廷推,不经议罪,就私自捉拿。 此等毁灭朝廷法理,蔑视朝纲,跋扈妄为之行,其罪当诛!! 若不严惩,朝廷纲常何在?!” 满朝大臣,大半出列,躬身附议道:“臣等附议,若不严惩,朝廷纲常无存!” 这等声势,让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隆正帝深深看了眼为首的杨顺一眼,细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杨顺,是一步一个脚印,从玄元朝熬到今日这个地位。 在地方治政清明,不腐不贪,为官有方。 到中央,亦是勤勉能为,忠心朝政。 只是,他太在乎儒家的道统了。 见不得贾环,践踏儒家官员的尊严。 却看不到,那些官员本身的问题。 只能叹息官无完官吧…… 心中惋惜罢,隆正帝目光落在贾环身上,沉声道:“贾环,满朝大臣皆言你当杀,你有何话可说?” 贾环出列,道:“陛下,臣不过依法而行……” “胡说八道!!” 杨顺一身正气,厉声斥道:“你依何法而行?什么法,能让你不经朝廷推论,就捉拿翰林学士此等重臣?” 贾环淡淡道:“杨大人,国法面前,人人平等。 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 周雨时犯了法,怎地,本侯拿他不得?” 杨顺冷笑一声,道:“王法面前,自然人人同论。可周学士到底有罪没罪,却不是你能定论的。 武勋不得干政,你也能定一大学士之罪?!” 贾环漠然道:“本侯奉皇命,执掌商税监军司,非政事,乃武事。” 其他人都受不得此等胡言乱语了,陈西樵都站出来,干咳了声道:“宁侯,商税乃政事。” 贾环道:“我知道,可抗拒缴税,便是武事了。 税乃国本,无税,则国朝不行,打仗也没军粮。 不是武事是什么?” 隆正帝面无表情道:“说正事……” 贾环心里问候了他娘亲一声,肃穆道:“商税法三年前颁布时,便定下了规矩。 若是勋贵和内务府官员抗拒缴税,必严惩不贷。 勋贵除爵问罪,内务府官员革职拿问。 这商税法,当时诸位大人都通过了吧? 怎么,如今不认了?” 杨顺肃声道:“贾环,这部商税法,针对的是武勋和皇商,和其他人什么相干?” “老匹夫,你他娘的要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