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道:“这会儿想起来王法了?当初和黑辽军民约定的话,就不算王法? 索性朝廷先不要脸,自个儿不认自个儿的话,谁还管他?” 眼见隆正帝眼睛都气的变红了,赢祥忙喝道:“贾环,有话好好说。” 贾环还是丝毫不让,侧目道:“忠怡亲王,臣一直觉得你是辅弼贤王,可现在看到,大错特错。 你若真是辅弼贤王,就该当谏则谏! 一味的顺从算什么事? 难道你就不知道,那些地不值当什么,可那些军心无价,民心亦无价! 朝廷若为了那区区百万亩的地,亦或是为了对军方的戒心,就自出蠢招,伤了黑辽的军心民心。 那才真真的昏招!!” 隆正帝细眸微眯,目光凛冽的看着贾环。 赢祥则叹息道:“贾环啊,你能这般赤诚的畅所欲言,皇上与我都极高兴。 既然话说开了,我也不瞒你。 皇上虽然犹豫了很久,可最终还是否定了内阁的这个提议。 但缘由却不是你说的那些大道理,只是因为你。 是你当初提议黑辽屯垦开发,立下了五年之约。 皇上要给你体面,才顶着内阁的压力,否了这个议案。 只是…… 你也要一起想个法子。 军方,尤其是九边边军,如果能够靠屯田就能维持,甚至壮大。 那朝廷该怎么办?该如何羁縻? 你平日里虽然喜爱玩闹,但皇上和我都知道,你心里是个极明白的人。 你一定能体谅到朝廷的这种顾忌。 朝廷,该怎么办?” 赢祥一番话说罢,隆正帝与董皇后和赢昼,都静静的看着贾环。 贾环深吸了口气,忽然一笑后,道:“臣很感激陛下存留的颜面,但是,我又有何德何能,与江山社稷的安稳相比?” 众人闻言一怔,不解其前后矛盾之意,还是…… 连贾环都以为,屯田会有难解的风险。 然后就听贾环话音一转,声量提高: “陛下,王爷,大道理,之所以能成大道理,不是因为它们好听,而是因为它们有道理。 好,我们且先不说这个。 只说对军方的防范,应不应该? 应该! 因为军队本身就是暴力机构,若不防范,极有可能太阿倒持。 臣亦赞成对军队的约束。 只是这种约束,不是内阁提出那般愚蠢的约束。 朝廷可以制定政策,比如军方不得干政的铁律。 只这一条,就最大限度的约束了军方力量的扩散。 还有之前军机阁提出的,八大军团轮调制度。 因为才刚出台没几年,所以目前的轮调还只限于中低级军官。 若朝廷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加大力度,可以从最高层军团长的位置起,全部轮调。 以五年为例,各大军团轮流调换军团长。 如此规制,既可防备大将坐大,又可保证不会造成将不知兵,兵不识将的局面。 难道,有哪个将军能够在五年内,就收买所有人的人心,让他们甘心冒着满门抄斩的大罪一起造反? 荒谬! 陛下,王爷,连臣这等粗坯都能想到的法子,臣就不信内阁想不出来。 偏生他们顶着大义,扣着大帽子,提出那种粗暴无礼,折辱军方的法子。 其心可诛,何尔泰之流,当斩!!” 贾环的声音是越来越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