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竟还有脸再相求! 殿下,老臣观那张楚,怕是已有异心,投靠他人。 方才之言,多半是想套殿下之话。 此寮当杀,公主不可不防!” 赢杏儿叹息一声,道:“事到如今,又有何法?” 郑冲厉声道:“焉能让此等小人逍遥自在?” 赢杏儿轻轻摇头,看着郑冲皓首苍颜,道:“郑老,自古人心易变。当年本宫亦不过假借太上皇之威,与他们行了些方便罢了。虽然当日他们都曾发誓誓死报答,可本宫本就不准备造反起事,何苦再逼他们?” 郑冲闻言,面色悲戚,看着赢杏儿道:“难道公主,忘却太上皇之仇了么?只眼睁睁看着那弑君父之小人,坐镇皇庭,圈禁顺王……” 赢杏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悲意,却垂下了眼帘,道:“江山已固,只凭本宫一女子,又如何能掀起风波? 驸马他,已经再三警告于本宫,不可造次,更不可心怀不轨妄念。 他与宫里那位,情义深厚,倒将本宫都比了下去……” 郑冲闻言,怒发冲冠,厉声道:“驸马焉敢欺负公主?” 赢杏儿叹息一声,道:“女儿家本就体弱,出嫁从夫,乃天地纲常。 世事如此,纵然本宫身为公主,又如何能有侥幸? 太上皇若在还好,可惜…… 罢了,郑老,你也不必再为本宫担心。 只苟且余生,想来……那位总不会赶尽杀绝。 若非心若死灰,本宫也不会舍弃都中长安的根基,远下江南……” 郑冲一双老眼死死盯着赢杏儿,眼中浮现出失望之色,道:“若连公主都心若死灰,那太上皇之仇,何人才能报得?” 赢杏儿苦涩一笑,道:“本宫是无能为力了,来日九泉之下见到皇祖,只能与他老人家请罪。至于仇恨……或许还有一人…… 罢了,这些都与本宫不相干。 郑大人,自此之后,你也好生颐养天年吧。” 说罢,赢杏儿再叹息一声,转身重新折返内室。 郑冲看着赢杏儿的背影,一直等他消失后,才长叹一声,眼神复杂,似有悔色,似有庆幸…… …… “公主,怕不只是张楚,连郑冲老儿,都改换门庭了。” 待所有人都下船后,赢杏儿重新出现在三楼甲板上,面对滔滔江水,负手而立。 其身后,一眉心纹着殷红梅花的女子,恨声道。 赢杏儿淡然一笑,道:“老政客尔。太上皇在时,就曾与我指点过此人,虽有实干之才,但心性不稳,墙头之草,胆魄亦不足。 若有大事时,需防备一二。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至今还在外省沉沦,不得入中机阁部。 如今看来,倒又成了那位的耳目。 不过倒也无妨,这些人大事做不得,些许小事,还是能办一二的。 有这些人在,环郎在江南行事,便会多几分便利。” 梅花女子气愤道:“那位好狠毒的心,已将公主逼出都中,还不放过,寻这些腌臜之人试探……” 赢杏儿摇头笑道:“他哪里是不放过我?如今在他眼里,早就没了我的位置。 他只是依旧不敢完全放任环郎。 只是,任凭他如何想,都不会想到,环郎到底想走一条什么路。 呵。”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