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环因愤怒涨的通红的面色和血红的眼睛,谢琼却缓缓低下头去,面容苦涩。 其实,他并不知道,贾环虽然在问他,可在他心中,却已经猜到了是何人的手尾。 云旗十三将! 云旗十三将!! 除了先荣国当年的家将部下,又有何人,能够命令的动谢琼,行此抄家灭族之事? 可是,他们都疯了吗?! 宁至,谢琼,都是我荣国一脉最忠诚的力量啊! 就这样被你们打着复仇的名义,生生当成炮灰给牺牲了! 赢玄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贾环心中无声的呐喊着…… “谢叔,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指使你的人在哪里,他在哪里,你告诉我啊……” 贾环连连问道,语气近乎哀求。 他想找到那些人,除去那些人。 他们的确是在为先荣国报仇,却又将贾家推往了必死之地。 赢玄已经死了,贾环绝不能让贾家,为了他们心中的仇恨走向覆灭。 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贾家的力量,为了他们的仇恨去埋单。 然而谢琼,只是抬头看了贾环一眼后,又垂下头不语,他已经在等死了…… 贾环看着这个粗壮的汉子,这个愚忠的汉子,这个曾经屡屡呵护过他的汉子,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他心如刀绞! 谢叔,你怎么这么傻啊…… “吴恒,你说,你是怎么回事? 你他么脑子里也进水了吗? 谁让你进宫的,谁让你自作主张进宫的? 京营容不下你吗?” 贾环见谢琼不言语,转头看向另一边垂头丧气,面如死灰的吴恒,厉喝道。 吴恒面色愈发惨白,声带哭腔道:“环哥儿,我们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 是谢将军说,宫内有人谋逆造反行刺皇上,让我们速速救驾。 谁知道,我们拼死打到最后,竟成了反贼…… 环哥儿,我们一心敬忠,绝无谋反之意啊! 那些战死的兄弟,冤枉啊!” “宁侯,我们冤枉啊!” “宁侯,我们为了陛下才拼死力战,没有后退半步啊!” “宁侯,救救我们啊,我们不是叛贼……” 开口之人,大都是贾环去京营见韩德功时,与他有过一两句交谈的兵卒。 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了。 这些兵卒,曾经总拿与贾环相识对外夸口。 此刻,看着这些故人们的哀求,贾环直觉眼前一黑,继而感觉胸口一阵疼。 云旗十三将…… 你们疯了,你们都疯了…… 吴恒,是吴常的独子啊! 那是荣国一脉的方面大将! 而这些兵,都是荣国一脉的根基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时间,贾环心乱如麻,心中巨痛。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于天下时。 贾家,该如何自处!! 又该如何面对这些,忠心耿耿于先荣国的将门和兵卒…… 而就在这时,忽然,广场上所有的士兵齐刷刷的跪了下去,高呼万岁。 贾环缓缓转过身,看向后方。 只见今日方下旨将他骂个狗血淋头的隆正帝,身着一身崭新的龙袍,在叶道星、牛继宗、温严正并赢祥、张伯行、张廷玉等诸多文武大佬的簇拥下,向此处走来。 走近些后,贾环看清他的状况。 只见他面色阴沉,气息有些急促,胳膊处包扎着白纱,隐隐见血…… 细眸中,眼神冰寒而愤怒! 贾环跪倒于地,声音黯哑道:“罪臣贾环,恭请圣安。” 隆正帝听闻贾环的声音,先是一怔,随即面色愈发恼怒,他咬牙道:“罪臣?你自称罪臣?莫非,这些逆臣贼子,是你所指使?” 若换个人,听闻这诛心之言,怕唬也唬的昏过去了。 就算没有昏过去,也要磕头如捣蒜,拼命澄清清白。 隆正帝身后的一干重臣,或担忧,或淡漠的看着贾环…… 然而贾环却连请罪的觉悟都没有,反而看着隆正帝的胳膊,问道:“陛下,您没事吧?您的胳膊……” 隆正帝身后,一群大佬嘴角齐齐抽了起来…… 隆正帝闻言,低吼道:“朕还死不了!你的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