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丢了他的脸,坏了他的名头,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清理门户正军纪。 所以,您的好意我韩楚心领了。 再说,这二百两银子,本就是侯爷相赠给我还债的,告辞!” 说罢,韩楚拱手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背后,秦掌柜的眼神无比复杂。 心道,真是走了眼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烂泥一般的韩楚,竟也是个人物…… 韩楚离了典当铺外,也没再去牙行,和放印子钱的低下钱庄,不想走冤枉路。 他以前没少和这些三教九流打交道,既然一家如此,那么其他家自然少不得一样。 做这一行,就得懂灵活有眼力,稍微木讷一点,就跟不上趟了。 果不其然,等韩楚一步迈进家门,堂院里满满当当都是人。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大多不认识。 有商,有民,有亲戚,有邻居,甚至还有……官员。 官倒不大,不过是以前分管宣义坊的坊丁头目。 再有就是一些捕快衙役。 这些人,多是曾经“收”过他好处费,让他上供的…… 但不管什么人,当韩楚进门的那一刻,纷纷起身,弓腰赔笑问好。 韩楚没开口,就没人敢直腰。 越过齐刷刷矮了一截儿的人群,韩楚看到了堂屋门口,他的妻子李氏和两个孩子,正满脸笑容的看着他。 向来刚强的妻子,此刻目光流动如水,泪光点点,眼睛中满是以他为荣的目光。 而两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更是无比崇敬的看着他。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两个孩子清楚的明白,那些以往凶神恶煞一样的衙役、捕快和坊丁们,此刻满脸堆笑的对他们父亲行礼,是一种什么样的含义。 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变成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他们以这样的父亲为荣! 看着妻儿的目光,这一刻,韩楚在心里发誓,既然从泥土中站了起来,就绝不再倒下。 …… 韩家人一直忙活到深夜,才将客人全部都送走。 街坊邻里送的一些不值钱的礼物留了下来,预备着等他们有好日子,选份好点的礼还回去。 而那些送银子送礼甚至送女人的豪商们,则被礼送出门,东西自然没有留下。 有了韩楚之前对秦掌柜的一番说辞,别人也不敢勉强什么,只是又说了许多许多好话…… 韩楚不是新丁,自然知道哪些话该听,哪些话只能当过门风。 因为这些话,他曾经说了不知多少遍,没一句是真心的…… 待将所有人都送走后,终于饱餐一顿肉食的孩子们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而韩楚夫妻两则对坐在灯烛下,妻子泪流满面,却是高兴的。 等妻子也睡下后,韩楚却久久不能入睡。 睁着眼,一直到了寅时末刻,翻身爬起。 也不知李氏到底睡着没有,他起身,她也跟着起身了。 没有言语,夫妻俩相视一笑后,李氏为韩楚烙了大饼,烧了热茶。 韩楚吃饱后,就离了家门,大步朝西城渭河码头赶去。 背后,李氏站在门口,一直目送他走出很远…… 而韩家从昨夜起发生的一幕幕,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一般,同时发生在神京城成百上千个家庭中。 此刻,这些人也都踩着旭日阳光,心中干劲无穷的大踏步朝西城渭水码头前进! …… 虽然是一起出发,但韩家兄弟三人并未同贾环一起前往渭水码头。 因为他们各自手下还有二千多人,也都有各自的差事职责。 顶多,每日空出二百人来操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