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道:“兵部都是人家的势力范围,采购些呢子做衣裳,发些国难财,还不是易如反掌?” 贾环闻言顿时大喊冤屈道:“陛下,话不能这么说啊! 臣压根儿就没想着挣这份钱,想的只是国朝功德! 臣担保,只要个本钱就成,要是真能在军中推广开来,给这个计划开个好头,也算是臣的一份忠心! 若算起来,这花销的银子,要比采购棉布制冬衣少的多呢! 您可不能冤枉了臣这清白之心……” 贾环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但若说他吃亏,那就太高看他了。 呢子想要畅销,最大的难点就在于推广过程。 可是若是能先在军中推广开来,这广告效应,和后世的央视标王差不多,又岂有吃亏的道理…… 然而隆正帝听闻此言,面色却好了许多,只是不想表扬贾环,哼了声,还想再刺几句,不过看到贾环面色上隐现的疲惫,隆正帝忽然想起贾环家里的那些烂事,推己及人,心里不由一软…… 他沉吟了下,道:“你才这么点子年纪,就一心想着入军职,是不是太早了些?” 贾环闻言大喜,忙道:“陛下,有志不在年高啊!臣虽年幼,可为国出力尽忠的心,却绝不能落于人下!就方冲、傅安、叶楚那一伙子,他们算什么……” “行了!” 隆正帝不耐的喝断道:“背后说人言,小人行径!” 见贾环颇为不服的样子,隆正帝火气又上来了,不过却见一旁邬先生在给他使眼色,想到了计划,隆正帝又强压下火气。 出了口气,哼了声,道:“既然你们这般急躁,那就让军机阁拟个单子吧……不过你是例外,你太年幼,朕另有任用!” 贾环闻言大喜过望,心想这下牛奔他们有着落了,至于他自己,那么大的功,就更…… 嗯? 看了看隆正帝垂下的眼帘和邬先生躲避开的目光,贾环忽然心生不妙,试探道:“陛下,臣还年幼,承担不了太重的担子……随便在京营里当个营指挥使就成……” 隆正帝闻言,嘴角抽了抽,道:“你若不是国侯,这般安排也可以。可是你是国朝一等侯,武勋排班你第一,战功又不小,按规矩,不管下放到哪里,都只有当掌******的份。 可是你自己也说,你还年幼。 军国大事岂能儿戏? 所以……” 贾环听的心颤颤,道:“陛下,您……您就直说吧,要将臣分配到哪里,臣还撑的住……” 隆正帝闻言,嘴角抽了抽,干咳了声,道:“五城兵马司因为谋反之事,两千兵马被清洗一空,后来又被黑冰台和三司联手,又扫荡了遍,本来五千建制,如今只剩下一千了。 朕的意思是,你去五城兵马司,当个主事,把建制重新抓起来……” 贾环的脸色是真难看了。 五城兵马司,说起来好像是军中建制,作为神京城内唯三之一的兵营,位置险要。 可是,真实情况谁不清楚? 那里面的兵根本不能叫兵,顶了天了也就是一群捕快。 这还是有编制的,更多的是那些没编制的外围余勇帮闲们,压根儿就是一群地痞混混,百姓眼中的渣滓! 这种队伍,连柳芳都不屑一顾,甚至认为出手都是羞辱。 铁网山两千五城兵马司的兵马,被韩德功带着五百京营,几乎一兵不损的就灭了。 可想而知,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再说,五城兵马司是干什么的? 扫大街的,充其量就是一片儿警! 虽说是军中建制,老大也叫指挥使。 可实际上呢? 连隆正帝都喊做主事…… 一个主事,放在中央六部,不过区区六品罢了。 隆正帝却让贾环掌五城兵马司,当个垃圾头子,这让口口声声嘲讽别人是基层人员的贾环情何以堪…… 贾环脸上真的一点笑容都没有了,一声不吭的看着隆正帝。 太过分了吧? 河还没过你就拆桥,吃相太难看了吧? 然而,隆正帝什么人? 连太上皇跟前都没句软话,起初还有些愧疚,可见贾环这般无礼,眼神也凌厉起来,对视着贾环。 邬先生见状颇为头疼,原本说好了要说软话安抚好贾环。 却不想又怼上了…… 他也理解隆正帝这般安排的心。 昨日铁槛寺声势之盛,震动的绝不是傅安一人。 在京的所有勋贵府邸,以及军中大将,基本上全都去了铁槛寺,给贾家先祖敬了柱香。 这哪里是在祭祖敬香啊,这是在开堂口啊…… 更让人忌惮的是,平日里矛盾重重的武勋,竟团结起来,将堂堂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骂奴仆一样的骂走了…… 如果是太上皇在,他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