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她是我娘嘛,想骂两句就骂两句呗……” 贾母闻言,失笑道:“还真是奇了,竟还有愿意挨骂的!” 薛姨妈在一旁笑道:“哪里是愿意挨骂,只是孝顺罢了。不过,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怕是骂也不舍得骂一次!” 贾环在一旁乐着对赵姨娘道:“娘,听到喽?你要是再骂我,我就去给姨妈当儿子了!” 堂上又是一阵哄笑,薛姨妈笑的更是格外的灿烂。 而原本还面色隐隐得意的赵姨娘,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一下就黑了,张口就来:“你这蛆心的孽障……” 骂完后,才下意识的看向贾母,讪讪一笑,道:“老太太,我不是骂他……” 贾母先是没好气的瞪了眼贾环,然后对赵姨娘道:“你是他娘,既然他乐意听你骂,就随你骂罢!不过,有外人在的时候不可以……” 赵姨娘忙笑道:“老太太,媳妇知道身份高低,从不见外客!” 贾母闻言,嘴角抽了抽,不过面色却缓和了许多,她道:“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很明显,她活着的时候,还能压得住贾环,不让他将赵姨娘接到宁国府那边去受用。 可是等她死了后,谁还能压得住赵姨娘? 到那一天,毫无疑问,赵姨娘将会从一个隐藏在旮旯角见不得外客的姨娘小妾,一跃而成为两府最尊贵的女人。 念及此,贾母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便对众人道:“你们先都回园子去吧,我们大人留下说一点子话。” 贾家姊妹们闻言,纷纷起身行礼,然后一起离去。 不过离开前,好几人在给贾环使眼色,一会儿见…… 贾迎春也欲言又止的看着贾环,表明她也有话说。 贾环一一回了眼神后,她们便离去了。 最后,荣庆堂上只留下了贾母、薛姨妈、贾政、赵姨娘和贾环。 赵姨娘想离去,可又想留下来听听。 没人撵她走,她也就留在了贾政的身边…… 鸳鸯则带着满堂的丫鬟婆子都出去了。 待人都走了后,贾母将贾环叫到软榻上坐下,看着他道:“环哥儿,今天到底怎会回事?怎地听你爹说,你在朝堂上还闹了回,连太上皇赏你的紫金冠和斗牛服都脱了?” 贾环闻言,看了眼黑着脸不想看他的贾政,然后对贾母笑道:“老祖宗放心,那就是个计,而且孙儿的那身行头有些旧了,刚好不想要了,就回来换了身新的……” “哼!你还有脸子说?” 贾政实在憋不住了,喝道:“自古以来,挂冠而去者,何尝有你这么不要……不要颜面的! 你挂冠而去就挂冠而去,回来后等朝廷的公议,若还给你,你再穿戴就是,也不失为一份美名! 可你……可你怎么转身就换一身新的呢?” 贾母等人面色自然古怪之极,贾环自己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气得贾政顾不得贾母和薛姨妈当面,黑着脸骂道:“你笑个屁!” 贾环连忙摆手道:“爹,儿子当时并没说要挂冠而去。谁有这个说法,您去找谁,反正我是不认!” 贾政都顾不上生气了,好奇道:“你如今也是极有身份的人了,难道就不要一点体面吗?” 贾环闻言,在贾母微微有些担忧的目光中,冷笑一声,道:“爹,儿子所行之事,就算传遍天下,了不起也就是一件胡闹荒唐之事。 虽说不体面,但相比于朝堂上站着的一个个明面上道貌岸然,体面威风,暗地里男盗女娼,贪.腐害国的衮衮诸公,儿子比他们强一百倍!” “你……” 贾政闻言,面色顿时涨红,却拦住了起身要训贾环的赵姨娘,他看着贾环道:“环哥儿,你拍拍良心说,礼部尚书宋怡,是你说的那种人吗?” 贾环冷笑道:“身为人子,未分家而暗置私业、蓄私财,他也配谈礼教二字?” “这……” 贾政闻言,顿时一滞,却还是摇头道:“纵然如此,可自他为官以来,从未在官场上贪过一两银子,也未曾怠慢过一次公务。为父记得,好几次,他生患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