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也去宫里,找太后她老人家求求情。 在太后面前,老身还算是有点薄面的……” 贾环闻言,眼神淡漠的看着南安老太妃,道:“太妃明鉴,若是普通罪过,只是简单的疏忽,不用您老开口,小子自然会求情。 可是,昨夜之事,着实非同一般。 宁至忽然起兵兵变,意图弑君! 这个时候,柳芳等人,却因为畏惧蓝田之危,一箭不发就放宁至大军过去。 虽然之前已经答应过柳家世兄,代其向陛下求情,但小子心中其实并没什么把握的。 因为陛下震怒之下,就算下旨诛其九族两阁阁臣都不会反对! 还有襄阳侯府的陈贺,就更令人不齿。 他为牟图富贵,先舍我等而去。 在抵抗蓝田军时,又临阵逃跑,使得军阵不攻自破,一千五百名忠义将士,惨遭屠戮。 这等罪过,就是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然而皆因陛下心地仁厚,念其先祖功勋,饶了他们的性命。 至于承爵之事,乃是太祖和太上皇所定。 小子斗胆,还请太妃慎言。 事关大秦万世基业,谁敢妄言?” “你……好,好,宁侯少年英雄,如今愈发了得了,又哪里还将我等老朽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我等自当离去,不与宁侯添乱就是。” 南安郡王老太妃满脸怒气,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只是,一双老眼,却在暗中观察着贾母的动静。 在她看来,贾母定然会出言挽留,然后再强压年幼无知的贾环出头。 毕竟,在坐诸位,都是贾家的世交。 贾环年少不懂事,贾母却不能不懂。 然而,让她难堪的是,贾母似乎在出神,对她的话,闻也未闻,竟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身为郡王太妃,就算进宫里都有一席之地,哪里受得了这个难堪,只能假戏真做,冷哼一声,就招呼着垂头丧气的南安郡王离去了。 她决定,去太后宫里求援! 南安老太妃离去后,其他人也都面色不大好看的告辞离去。 却仍有几家,因心疼女儿,着实不忍眼看着她们跟着夫家流放送死,苦苦哀求。 贾环安抚道:“被流放之人,暂时还不会立即发落。要待西域收回后,才流放至西域,开垦荒原…… 不过你们也不用视西域若死地,我是亲身去过那里的。 虽然很多地方都是戈壁沙漠,但也有很多地方是绿洲,和关中无二。 再者,有义父武威侯在黄沙军团照应着,不会有事。” 贾环话说到这个地步,一副不会动摇的模样,他们也只能称谢告辞,各自回去再想办法了…… 待人都送走后,贾环松了松领口,长呼一口气。 贾政原本还想责备他两句,不重仪容,太过不近人情。 可是看着贾环那张疲乏的脸,他到底没说出口来,眼神渐转疼爱…… 贾母也回过神来,招手唤贾环过去软榻上坐着。 贾环看着贾母慈爱的目光,心头忽然一暖,笑道:“老祖宗,孙儿连累您受累了。” 贾母拉着他的手,亲昵的抚着,道:“这是哪里的话,你做的很好。 年纪轻轻,就比那些人都懂道理。 就像你说的,他们都忘了满门的富贵从何而来,心中没了忠敬敬畏之心,又如何能保全家族?” 贾母的面色,看起来比今早上要好许多。 贾环点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不过,他们毕竟都是荣国一脉……” 贾母连连摆手道:“我一向都不喜欢这个话,荣国一脉,什么是荣国一脉啊? 论世交,是有几分的,可远没有达到同党的地步。 你祖父在的时候,或许可以,但这三十年来,早就名存实亡了。 何苦再凭白担着这么个空名,却都理直气壮的把麻烦压在你头上?” 贾环呵呵笑道:“老祖宗,也不是只有麻烦,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他以为,贾母是只想占便宜,不想担当。 却不想,贾母又说出了一番话:“‘好处’?傻孩子,那不叫好处啊。 要那些虚名做什么? 你如今官职无一,却空担着偌大一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