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救命,救命啊!” 陈阳见此情况,愈发心生希望,更打定主意,待翻身后,一定要查清这些御林军的根底,让他们尝尝襄阳侯府的手段! 贾环勒住了马,却没有看陈阳,而是看向了那些正在推搡老妇、孩子的御林军。 他面色阴沉,冷声道:“荣耀吗?欺负这些老幼妇孺,你们感到荣耀吗?” 场面安静下来。 神京城的大秦军方,就没有不认识贾环的人…… 此刻听到他的言论,再看看手中的皮鞭,和面前凄惨的老人和啼哭的孩子,有些原本义愤填膺的御林军,垂下头来。 但,也有些人,却愈发愤怒。 “宁侯!若非襄阳侯府世子陈阳昨夜临阵脱逃,我们御林军,如何会死伤那般惨重窝囊?他们是罪有应得!” “对!罪有应得! 还有那宁至,都是荣国一脉的人,却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 “荣国一脉,好大的体面,就出这种东西吗?” 从小声议论,再到高声叫嚷,群情激愤。 贾环纵马向前,直到其中一个面色涨红、怒不可揭的士兵前才勒住马。 就是他喊出的最后一句…… 那名士兵虽然强撑着不低头,但面色却渐渐变白。 他很清楚,只要面前人想,可以有一万种办法整治的他全族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因为昨夜的事,他绝不低头。 老秦人,骨子里便是如此! 贾环漠然的看着他,一直看到他嘴唇都微微颤抖,满头大汗为止,贾环才轻轻的点点头,开口道:“别怕,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荣国一脉,的确因为出了这些废物,而感到羞耻。所以,我理解你们。 但是,这并不是你们对妇幼老弱下手的理由。 因为你们是老秦男儿,国之干城!” “呜,呜呜……” 站在贾环面前的那名士兵闻言,先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贾环,又左右看了看后,忽然,哭出声来。 贾环翻身下马,拍了怕那名士兵的肩膀,道:“我感到羞愧,因为我们的袍泽兄弟,没有死在为国征战的疆场上,却死在了,自己兄弟的大秦戟下。 他们的死,是没有意义的,是不值得的。 他们是因为一小嘬野心阴谋份子而死。 我希望,这种事日后永远不要再发生。 也请你们相信,我们还活着的人,不是孬种。” “宁侯,我们相信你,你千里入敌后,夜割可汗头的壮事,我们都知道,你与他们不同…… 可我就想问你一下,昨夜我们死去的兄弟,算怎么个死法? 尤其是,跟梁建一起的那三千五百人。 他们根本都不知道梁建是反贼! 他们不能白死啊!” 一旁的一个士兵,热泪盈眶的看着贾环,悲愤道。 贾环沉默了下,道:“昨夜守护陛下而战死的御林军兄弟,全部按英烈而算。 至于跟随梁建而死的那些人…… 很抱歉,谋反就是谋反。 我们所能做的,唯有不去牵连他们的家人。” …… 贾环没有能满足陈阳的愿望,同时,也没有能让御林军感到满意。 尽管他可以推脱,此事不是他能做主的,或者哄骗他们,会替他们上报上去。 但是他都没有。 看着跪地如同烂泥一般,哭求不止的陈阳,又看了眼漠然相对的御林军。 贾环转身上马,打马离去。 他心里感到有些疲乏,他无比渴望回到家里,好好休息一会儿。 回家,那里是港湾。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