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这是因为方才她说出的那番明显带有慈爱关怀,也着实在为公孙羽考量的话,打动了这个自幼缺少母爱关怀的少女的心扉,才让一向清冷的公孙羽,在遭逢大变后,向她吐露心事…… 看着眼中缓缓流下两行清泪的公孙羽,尤氏伸出手,拉起她的双手,语气怜惜道:“真是可怜见的…… 所以说,咱们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就是一家人的缘分。 你来府上也有些日子了,我们爷是什么人,想来你心里也有数。 别的不说,只说前儿夜里,他说出的那些话,你在旁处听说过吗? 他说,咱们府上,不拘是妻还是妾,都一样。 只按年龄来,年纪大的,就算是妾,也不用喊正室姐姐,不用去立规矩请安,大家平常相处。 日后有了子嗣啊,也是谁有能为,谁来承爵。 你听听,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岂不是正合适咱们家? 你想想,这世上,可能再有第二人,像我们爷这般宽容的了你的?” 公孙羽心乱如麻,摇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 尤氏见之一笑,松开公孙羽的手。 公孙羽有些不安的看着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却又见尤氏走到了她身后,伸出手,温柔的将她零散开的长发顺了顺,而后手指灵巧转动,三两下,就将长发挽成了一个发髻,又从她自己脑上取下一个银簪,轻轻的别在了她脑后。 再转过身来,尤氏看着公孙羽,笑道:“瞧瞧,这不就知道了?” 公孙羽轻轻的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妇人妆,面色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眼中却落下了泪,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尤氏。 尤氏满脸微笑的再次拉起她的手,道:“傻丫头,你想想,咱们女人啊,这一辈子,旁的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找对了男人。 既然阴差阳错的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说说,你还犹豫什么呢? 好好服侍好三爷,这一辈子总不会让你吃苦的。” 然而,当公孙羽听到“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时,身子却微微一颤,她面上闪过一抹极为难的痛苦之色,而后她看着尤氏,咬着嘴唇道:“太太,我明白,可是……我却是绝不能放弃医道,去做个服侍男人的女人的。 我也不会,我还要……” “谁让你放弃医道了?” 尤氏奇道,见公孙羽一怔,她又笑着对公孙羽道:“你呀,什么都不用改变,该怎样,还怎样。 之前,你也见过我们府上的白荷了,还记得她吗?” 公孙羽点点头,道:“府上数她的颜色最好……” 尤氏闻言,连忙看向一旁的董明月,见她根本不为所动,好似没听到公孙羽的话一般,一双眼睛只是看着贾环,尤氏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贾环房里的事,她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哟…… 尤氏悄悄给公孙羽使了个眼色后,才又笑道:“她啊,说起来比你还古怪哩! 她原本是北城贱籍出身,后来被我们三爷救了,然后又给收到了房里。 按理说,她就该从此一心一意服侍我们三爷,对不对? 可是,她却和你一样,一心放不下那些匠人手艺,你猜怎么着? 我们三爷啊,专门在城南庄子给她建了个大大的工坊,随她去折腾! 你想想,我们这样的人家,换个爷们儿,谁会如此宠着? 对不对? 所以啊,你尽放心就是。跟了我们爷,再不会和你做事有什么相干碍的。 而且,三爷还会帮助你,有什么珍贵的药啊草啊的,你只管吩咐下去,保准随叫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