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太仁慈,就敢不当回事了?”言语间已是多了几分怒气。 贾琏抽了抽嘴角,道:“三弟,林之孝这才刚去了一炷香的功夫,怕是还没到呢……” 贾环闻言,顿了顿,没有再开口,可脸色却愈发阴沉。 他这个做派,倒让贾琏有些胆战起来,吭哧了声,贾琏又道:“那……我再派人去催催吧……” 说罢,见贾环点了点头后,他方悄悄松了口气,悄声退了出去。 看贾琏这个表现,落入王夫人眼中,也不知是感到悲哀还是讥讽,面色不大好。 而王熙凤的脸色亦是如此。 薛姨妈说的对,女人再要强,再有能为又如何,摊上一个扶不起的,不争气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二嫂,那劳什子玉虚观还是清虚观的老道来了没有? 昨儿就派人去请了,怎么还没到? 他的架子倒比皇帝还大? 我贾家还请不动了?” 听着贾母倦怠的要命,却死死不敢闭眼,只能衰弱的呻.吟的声音,贾环心头火起,沉声问道。 王熙凤面色一变,忙解释道:“三弟莫恼,昨儿张才就回来回话了,说今儿一早,张爷爷他们从佛前取下法器来,就来咱们府上,绝不敢耽搁。 我估摸着,现在也该到了……” 王熙凤话音刚落,外面有一妇人进来回话,屈身一福后,道:“回二.奶奶的话,前面链二爷让人传话进来,说玉虚观的张真人并诸徒子徒孙们到了。 链二爷说他要在外面照看着那些人做法事,就不进来了。 就是问问,要不要让张真人进来看看?” 王熙凤忙道:“快请,快请!” 那妇人便又出去了,没一会儿,便领着张道人进了荣庆堂。 那道人打了个道揖,道:“小道请老太太、诸位奶奶安,请宁侯安。” 许是这道人真有几分能耐,见他进来后,一直连话都不说的贾母,居然开口了,对贾环道:“快,请老神仙好好看看。” 贾环本来还腻味一个糟老头子自称什么“小道”,还给奶奶请安…… 不过听贾母开口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起身道:“劳烦道长相看。” 那张道士忙说不敢,上前数步,距离贾母还有些距离,却不敢再向前了…… 他面色凝重道:“我已知之。” 听他装神弄鬼,贾环皱眉道:“道长知道什么了?” 张道士一对寿眉下,老眼放光的看着贾环,沉声道:“是宁侯,是宁侯浑身的煞气,勾动了沉伏贾家三十年的一缕荣国遗魄,才屡屡托梦于老夫人,使得老夫人不得安宁。” “哼!我就说……” 王夫人面色木然的开口道。 只是话没说完,贾环一下转头,面色森冷的对着她,虽没有开口,但只那份气势,就让王夫人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杀过人的人,身上到底有一股不同的阴冷之气,哪里又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够挡得住的? 好在,贾环没有过多相逼面色发白的王夫人…… 他转过头,又侧脸对向张道士,道:“道长,此言到底何意?” 张道士唏嘘道:“贾家,已经至少三十年没有这般浓郁的煞气出现了。 更何况,这煞气之重,惊世骇俗,其中更又有不少冤魂…… 老道虽是化外之人,可也听说过宁侯的丰功伟绩。 之前宁侯在西域,一把大火烧了大半龙城。 那胡虏龙城固然不比我神京繁华,可准葛尔汗国乃西域大国,想来国都之中,人口不会稀少。 宁侯趁着大风,一把火放下,其中烧死的固然多是死有余辜的鞑虏,可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