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眼泪愈发往下流了。 她难过道:“我何尝不知道他这几天难过的紧,竟被人那样欺负……我难道是那样不知冷暖的人,这个时候还怪他不勤来?我是在……为自己哭。 娘没了,爹也没了,如今与他好……他又伤了眼睛,还被人这般欺负。 可见,我是个没有福祉的……” 林黛玉越说越伤心,最后竟泣不成声。 紫鹃闻言,脸色难看的紧,可她一时间却找不出好词来劝。 正为难之际,房门从外面打开。 一道人影挑着一盏玻璃灯盏走了进来,头上还戴着防雪的斗笠,披着一件披风,内里也是束袖束腰的,一身男儿打扮。 紫鹃一时竟没认出来人是谁…… 只到那人将头上的斗笠去了,抬起头来,紫鹃怔了怔,才堆起笑脸哭笑不得道:“史姑娘,你怎么这幅打扮?” 史湘云呵呵一笑,道:“雪天儿嘛……天黑的早,我又不同翠缕那个傻丫头一般,趴在桌子上都能睡得着。闲来没事,就过来转转,顺道看看林姐姐。” 紫鹃闻言,只觉得心里稀奇。 不过面上却不显,她满脸笑意道:“多亏史姑娘来了,不然我还劝不停我家姑娘呢。她竟觉得自己是个没福祉的,才……” “紫鹃!你再说!” 林黛玉涨红了脸,羞恼的喝道。 紫鹃倒也不怕,只是给史湘云使了个眼色后,道:“我去给姑娘煎药去了,史姑娘且坐一会儿。” 史湘云笑道:“姐姐尽管去忙就是。” 紫鹃这才出门去,出门前,回头看了林黛玉一眼…… “我就知道你要在这里多想,还一个人难过流泪。” 史湘云弯着嘴角,也不用林黛玉让,自己搬过椅子反倒过来,椅背向前的跨坐下,双手搁在椅背边沿儿,垫着下巴,看着林黛玉笑呵呵的道。 林黛玉闻言,哼了声,扭过脸去不看她。不过,也许他是不想让史湘云看到她红肿如烂核的眼睛。 史湘云也不在意,继续笑呵呵道:“你呀,原本就爱多想。照我说,好好的身子,都是让你整日里多想给熬坏的。 这两年来,好容易才让他给改了过来,如今只遇到这么点事,怎么又成这样了? 还福祉? 呵呵!你信这个? 按这种说法,谁有福祉? 太上皇还早早的就死了老子娘呢…… 不管怎样,你原先在家里还和爹娘一起长大到几岁。 就是到了这边,也有老太太眼珠子一样的疼着。 我呢? 出生没多久,还没记事起,爹娘就都没了。 说是保龄侯府的大小姐,那样尊贵。 可是在家里的用度,都是靠自己做针线活儿攒出来的。 不过,我也没觉得有多苦,还不是整天嘻嘻哈哈的笑? 既然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为何要哭而不笑呢? 外面不知多少人还不如我呢,她们又跟谁去哭? 照那位张神仙的说法,宝姐姐倒是最有福气。 可是宝姐姐的爹也早早就没了,哥哥又是那般…… 姨妈倒是……呵呵。 难道就真的最有福气了? 我却不信她比咱们强多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