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胜不敢让冯紫英单独去面见贾环,唯恐他年轻气盛,一时间不会说话,冲撞了贾环。 飞武将军陈先亦是如此。 因此,贾琏从两家出来后,带着冯家父子和陈家父子一起去了永武将军府。 不过,令贾琏几人感到奇怪的是,永武将军卫顺看到贾琏等人进来后,非但不像冯胜和陈先一般惶恐,居然还有些自得的矜持起来,看贾琏的目光和话里的机锋,竟隐隐有些长辈的姿态。 冯胜和陈先二人有些骇然的看着这位老友,频频以目相示,但卫顺非但不理会,还高声谈笑,拉起家常来。 贾琏当真是怒极反笑。 没错,按照辈分而言,冯胜、陈先、卫顺三人都是与贾赦、贾政一辈的人。 论理来说,确实是他长辈。 可是,与贾赦、贾政一辈的人海了去了,难不成都能当他贾琏的长辈? 真是人不知脸丑,马不知脸长。 卫顺拿捏了半天,见贾琏的脸色愈发难看,许是终于反应过来了,才笑呵呵的道出原委来:“二爷,保龄侯和忠靖侯府史家,可与贵府是至亲?” 贾琏冷笑一声,道:“谁人不知我家老祖宗,乃第一代保龄侯府嫡出大小姐,如今保龄侯和忠靖侯的姑母。永武将军此言何意?” 卫顺恍若不觉贾琏的怒火,继续呵呵笑道:“说来也是巧,前儿南安郡王太妃寿辰,内子前往祝寿,得太妃记挂,得问犬子年庚,有无亲事。得知并无后,便慈心大发,做了一门好亲事。二爷可知,这门亲事定往谁家?” 贾琏的脸色有些不大正常了,眼神更古怪,看卫顺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头朝着木桩冲锋的野猪,只求速死…… 贾琏干笑了声,道:“不知南安老太妃提的,是谁家?” 卫顺看贾琏脸色有异,还以为是镇住了他,不由放声大笑起来,心里说不出的熨帖,高声道:“正是保龄侯府的大小姐,贵府老祖宗的嫡亲侄孙女!今天,提亲的媒人都已经去了保龄侯府了……哈哈哈!” 这个时代,姻亲是贵亲,甚至还在族亲之上。 这才有了天大地大娘舅最大的说法。 卫家若与保龄侯府结亲,那么就是史家的姻亲。 史家向来与贾家同气连枝,如今贾家的老祖宗更是史家女,贾家血脉里一半流的都是史家的血脉。 与史家成为姻亲,和与贾家成为姻亲几乎是一个样。 既然是姻亲,而卫顺又年长贾琏一辈,所以,他以长辈的口吻说话,教训提点贾琏两句,虽显轻狂,却也说不上不合适。 然而,令卫顺失望的是,贾琏居然没有露出该有的喜色,脸色反而益发阴沉了下去。 嗯? 这就不对了吧? 你贾家也算是百年豪门,知礼之家。 纵然瞧不上我卫家,可也不能这般明显流露吧? 再说了,俗话说的好,高门娶妇,低门嫁女,本就是常事。 我卫家虽不比你贾家显赫,可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吧? 卫顺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他却不知,贾琏心里差点没悔死,他是真想今天没来这一遭。 若是今天他没来,他就可以装作不知道,然后坐视卫顺作死。 上一回,就数卫家的嘴脸最他娘的装腔作势,所以今日他才留在最后,想好生恶心一番这家子。 谁知,今天竟又踩了堆****。 贾琏怒笑道:“想必你们在兵部都看过,我三弟在西域孤身千里潜伏敌后,割了准葛尔大汗的人头,又烧了他们囤积的军粮,这才让嘉峪关下准葛尔二十万大军一朝覆灭的战报了吧? 为此,他的眼睛都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