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日格德和哈日查盖这两位王子听了这话后,却愈发垂头丧气起来。 六品…… 他们才不过三品而已,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打败巴雅尔…… “巴雅尔,国师前些日子才击杀了秦国的抚远大将军,今天又击杀了那个耀武扬威的愚蠢秦人。他已经很累了,你就不要再拿这些小事麻烦他了。 不就是秦人武人吗?等父王打破嘉峪关,你想要多少秦国武人做札剌兀就有多少。” 噶尔丹策零替扎达尔解围道。 然而,扎达尔似乎却并不领情,他静静的起身,而后径自朝帐外走去。 噶尔丹策零见状一惊,就要想拦着他,说点好话。 然而他手刚一伸出,扎达尔人一个忽闪,便已经到了营帐门口,随即消失在门外。 鄂兰巴雅尔看到噶尔丹策零嗔怒的看着她时,洒出一片银铃般的笑声,咯咯道:“父王不用担心,师父是替巴雅尔去找武人札剌兀喽!” 说着,飞快的跑出大帐,去寻扎达尔去了。 见状,博日格德和哈日查盖这一雕一鹰俩王子也坐不住了,这满帐的骚气冲天,哪里有和香喷喷的鄂兰巴雅尔待在一起舒爽。 匆匆和他们身旁的长者说了句后,两人便也溜了出去。 噶尔丹策零有些奇怪的看着斯钦巴日,道:“国师这个时候从哪里去给巴雅尔找武人札剌兀?” 斯钦巴日想了想,忽然笑道:“打破哈密卫时,我们还是俘虏了一些秦国武人的。 只是,他们多半身受重伤,便和俘虏营关在了一起,今日虽多被冲散了。 不过想来,总会还是能再找到一两个的。 以国师的医术,救活他们,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噶尔丹策零恍然的点点头…… …… 俘虏营。 相比于骚气冲天的中军大帐,这里的气味虽然也难闻,不过好歹四周通风,所以并不呛人。 只是,却冰寒的紧。 满营地都是抽泣、惨嚎声。 今日秦军铁骑出关一通猛打猛杀,固然杀了不少敌人,更解救了许多百姓,可战乱中,因此而受伤的俘虏也很多。 而且,被救走的多是负责背土堆山的青壮,留下来的,则多是老人和孩子。 却也让此时的气氛愈发凄惨悲凉。 只是,对于蒙古贵族而言,连蒙古本族的札剌兀都不比这些人好多少,他们又怎么会可怜这些秦人呢? 因此,扎达尔和鄂兰巴雅尔并那一雕一鹰两王子,走到战俘营时,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扎达尔静静的在战俘营里走着,看着。 看着那一双双木然死灰一般绝望的眼神,心中没有丝毫触动,如同在看一块块冰冷的石头。 直到,他看到了一双清澈见底的,却又好似懵懂迷糊的眼睛时,忽然怔住了,三角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这双眼睛,怎地那样熟悉? “师父,就是他?” 见扎达尔顿住了脚,鄂兰巴雅尔看着面前这位傻不愣登、胆怯流泪的少年,问道。 扎达尔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细细的看着前面的少年,忽地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身披一件破破烂烂的臭羊皮,下面穿一件到处露着窟窿的单裤子,脚下踩着一双破旧草鞋的少年,听到扎达尔的话后,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除了畏惧外,还有大概两百多个问号…… 一旁的鄂兰巴雅尔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声道:“师父啊,他是秦人嘛,怎么听的懂蒙语!”说罢,就给扎达尔做起了翻译:“喂,你叫什么名字?” 字正腔圆的老秦音。 许是见了美貌如花的鄂兰巴雅尔笑的好看,那少年也忘记了惊恐,他用他黑乎乎的手抓了抓乱糟糟的脑袋,道:“俺叫三个。” “什么?” 鄂兰巴雅尔闻言眉头一皱,再次问道。 那少年有些傻不愣登的笑了起来,还有些得意,竖起三根黑手指,道:“俺大哥叫一个,俺二哥叫二个,俺就叫三个!” “噗!” “哈哈哈!”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