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贾环则坐于马上,惨白的面色上多了几分客气,微微躬身道:“贾环见过王爷。” “诶,说过多少遍了,以你我两家的情分,何来此等客套?我从未以异姓相待于你,你也直唤我为兄便是。” 这位年不过弱冠的青年男子,面如美玉、目似明星,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又身着一身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当真是一位靓丽非凡的偶像派。 此人正是大秦东南西北四大郡王中,仅存的一位异姓郡王了。 北静郡王,水溶。 贾环与他曾在几次勋贵客宴上相见过,有数面之缘。 不过他对贾环倒是十分客气,语气也颇为亲切。 只是…… 这位王爷身上的因果太重,贾环不敢与之相处太近。 贾环笑了笑,客气道:“纵然如此,然国礼亦不可废……不知王爷此来有何事相干?” 水溶闻言,面色有些惋惜,再看向跪倒在地上泪流不止的琪官蒋玉涵,愈发扼腕叹息,道:“环哥儿,可否给为兄一个薄面,就放过这可怜之人吧。他与为兄也有些关系,算是良友。为兄着实不忍看他落到此等境地……” 贾环闻言眼睛微眯,眉头亦微微皱起,看着水溶的眼神变得犀利了些,笑道:“王爷可能不知,此人虽然可怜,但却也有可恨之处。 他不知听了谁人之言,故意引.诱我家二哥,进而想挑起我与那边的战争…… 王爷,环厚颜,自认为也算得上是国朝忠臣了,还是勋烈之后。 虽无甚大能为,但,也愿活出一身铮铮铁骨,不愿做暗鼠之辈的尖牙,更不愿给阴谋诡计者当枪使。 须知这赫赫乾坤,也绝不是区区魑魅魍魉之辈使几个诡算便能够执掌的。” 水溶被贾环这暗讽之言刺得面色青一阵红一阵,但他性子确实谦和,苦笑了声,竟在马上对贾环作了一揖,祈求道:“还请环哥儿给为兄一点微薄之面,让我带了琪官去吧。为兄谢过环哥儿了,谢过环哥儿了。” 贾环连忙踩着马镫驱马避让开,苦笑道:“王爷,你这是……你这不是折煞我吗? 罢了罢了,既然王爷您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王爷带他离去便是。” 果然是伸手难打笑脸…… 水溶闻言,高兴道:“那为兄就多谢环哥儿了……琪官,来上马,我带你回城医治。” 贾环:“……” 蒋玉涵闻言,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泪水,幸福的泪水,他颤巍巍的将一只沾染了些许泥土但依旧纤细嫩白的手递给了水溶。 水溶竟也不嫌弃他被恶霸毁容,一使劲,将琪官拉上马,将他柔弱无骨的身子抱入怀中,然后对贾环拱手道:“环哥儿,回头为兄做东道,请你喝酒。” 贾环抽了抽嘴角,点点头,干笑道:“好,好,小臣到时若有闲暇,一定赴宴。” 水溶也不见怪他话里的推脱之意,再次拱手,告别而去。 水溶人马刚一掉头离去,官道上却又来了一大队骑兵。 为首数人中,有景田侯之后,裘良。 但他并不是中心,真正为首正中之人,竟是一虎头虎脑的少年。 更让人惊奇的是,他们居然将想要离去的北静郡王水溶等人给拦住,圈了起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