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正十七年,九月初八。 一大早,贾环就在韩家三兄弟并帖木儿的护卫下,带着几辆车的礼,前往城外玄真观。 如果要问大秦神京内,哪座道观最为壮观。 那么毫无疑问,所有知道的人都会说,是贾家玄真观。 这三年来,每一年玄真观都在大兴土木。 砖石木头甚至水泥,都不要钱似得往里堆积。 若非为了避讳,这些道人估计会蛊惑贾敬造一座真正的道宫。 花了贾环那般多银子,然而,还没记下贾环的好。 贾敬甚至连人都懒得见,只让一道人出来吩咐,让他在门前跪着磕头就是了。 另外,再使人送来五千两银子来打醮用…… 贾环也没发什么火,因为原本就没什么父亲之情,在上次闹翻后,更是连彼此敷衍都懒得做。 无非是场交易罢了。 爵位和银子的交易。 磕完头后,贾环又将随着带来的礼物卸下,内里就有五千两银子。 然后一行人就返回了。 不过,观里内线传来的消息是,贾敬如今已经起不来床了,坐都坐不住了…… …… 回到宁国府后,天色已经大亮。 东南西北四家郡王府,并镇国公府等六家公府,还有奋武侯府、定军伯府等十数家侯伯府第都已经打发管家持名帖送来了寿礼。 李万机禀报,都使账房收了礼单并上上档了,也依照旧例封了封子,回谢回去。 贾环点点头,道:“这些事你处理好了就是,西边儿二嫂子过来了吗?” 李万机道:“三爷刚走,**奶就过来了,正和大奶奶在会芳园里待内客。订好的一班小戏儿并一档子打十番的现都在园子里的戏台上备着呢。东来顺儿的大师傅也都在厨房里准备着,随时可以开火。只是……” 见他犹疑,贾环皱眉道:“只是什么?还有什么不妥的?” 李万机苦笑道:“三爷,只是前面真的就在校场里摆擂吗?三爷,这……这没听说过这样做的啊!” 贾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怕什么?就这样搞最好!” 李万机无奈道:“可是……连席面都摆到校场周遭,这一折腾起来,纵然校场里都是水泥地面,没有土,可也有灰啊!那些大老爷们哪里还吃的下?” 贾环不耐道:“啰嗦,吃不下就不吃!还大老爷……什么大老爷那么尊贵?” 李万机不敢多嘴了。 贾环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跟着,才低声道:“这种大老爷,最好离咱们家远远的。我们贾家在军里已经这般大势力了,再在文官里勾结,岂不是犯忌讳?三爷我现在越胡闹才越正确。” 李万机闻言恍然,嘿嘿笑着道:“三爷,还是您最英明。” 贾环哼哼了声,道:“忙你的去吧,给奔哥他们说一声,我往后面看一遭,就去前面了。让他们先干起来……” 李万机嘴角抽了抽,应道:“是!” …… 宁国府的会芳园,便是日后大观园的一部分,而且还是很大的一部分。 贾环进了园门后,只见黄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 石中清流急湍,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翻,疏林如画。 西风乍紧,初罢啼莺。暖日当喧,又添桎语。 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