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申时行淡淡道。 “还子孙呢!再这么搞下去,还能不能坚持两代都难说!”刘东星哼一声道。 “山西河南每年留存米两百五十万石,而两省宗室年禄已达七百万石!省里付不起,京里不想管,就只能任由宗室抢占民田,不交税赋!” “其余只要有藩王的省,情况都好不到哪去!这已经不是什么远虑,而是迫在眉睫的亡国近忧了!” 阁臣们都默默点头,任谁站在全局的位置上,都会看到这个超级巨大的隐患……好吧,已经不能叫隐患了,而是恶性肿瘤了。 可看到又如何,张太师好容易削减了一通,到了万历皇帝掌权,所有削减全都取消,一切又都回来了。所有劝谏,一律不听。徒之奈何? 诸位大学士只要一想到,现在只能任由这些有藩王的省,一点点烂下去……就一点自豪感、荣誉感什么的都没了。 “算了算了,不要扯远了。这件事就按照皇上的意思来吧,横竖潞王现在还是第一代,能多花省里几个钱?户部不是要给河南拨赈灾粮吗?再多拨个十万石,对南再给周中丞写封信,差不多这事儿就能平了。”好在赵守正从来不较真,只要能混过去就行。 “唉,好吧。”王家屏点点头,对南是他的号。 赵守正早就想清楚了,张居正解决不了的问题,自己甭想解决,也不要不自量力的妄图解决。 这就叫混官场……哦不,这叫‘勇于不敢’。 老子曰‘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 意思是一味逞强直进是危险的,要勇于柔弱或退缩,勇于选择不敢做某事,这才长久之道。 小到为人处世,大到治国理政,都是这个道理。 在他看来,自己‘勇于不敢’,虽然不会让大明变得更好,但至少不会让大明变得更糟。 事实上,赵守正能在如此恶劣的内外环境下,维持朝廷的基本局面,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了。 这两年多来,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头发全都白了…… ~~ 议完了今日比较重要的奏疏,赵守正发现几位大学士还赖着不走。 “你们磨磨蹭蹭的,还有啥事儿?”他奇怪问道。 “元辅,这潞王已经就藩了,那国本之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几位阁臣交换下眼神,由申时行开口道:“皇上当初可是说好了的。” “啊这……”赵守正闻言一阵头大,他感觉满屋子的人在自己眼前转圈圈,赶紧又闭上眼。 “你们啊,就不能让老夫喘口气再说?” “元辅,实在是国本未立,人心难安啊。咱们还是一起加把劲,等立了太子再好好休息如何?”许国笑道。 两个老西儿也一齐点头,显然此事乃众望所归。 “唉,哪有那么简单啊……”赵守正却满面愁容,闷头咕噜噜抽水烟。 太子者,国之根本。立太子这事儿,他已经头大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实万历皇帝今年还不满三十岁,皇长子也才八岁,按说立储之事也没那么急迫的。 但因为一个女人的缘故,群臣一直心急火燎,不赶紧把这事儿办了,总感觉不踏实。 她叫郑梦境,是个地道的北京大妞。肤白貌美大长腿,性格也虎了吧唧的…… 万历九年,因为万历大婚娶的一后二妃,四年来均无所出。所以万历又下旨选秀,并于次年册封九嫔。郑氏因姿色出众,受册为淑嫔,位居九嫔第二位。 其实万历根本不是为了生儿子,他就是好色。因为在他下旨选秀的时候,王皇后已经身怀六甲了。并于万历九年腊月,诞下一位公主。 就在王皇后诞下长女的同时,他还把李太后身边一个姓王的宫女的肚子偷偷搞大了。 因为那次属于一时性起,直接扑倒那种。等到进入圣贤时间后,万历意识到这事儿不光彩了,甚至有些害怕。 别忘了,就在前一年,他刚刚因为在西苑夜游,醉后把个宫女剃了光头,就险些被李太后废掉,还下了罪己诏,发誓再也不敢了。 这才刚过了一年,自己居然在母后宫里,强上了她的宫女,这要是让母后知道了,还能留自己过年?八成这个年就得去凤阳过了。 想到这儿,这厮吓成了鹌鹑,提起裤子就走了。非但没有按规矩赐一套头面给王宫女,还威胁她不要说出去…… 谁知他让合法妻子怀孕那么困难,对王宫女却首发命中,几个月后便显了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