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张大武瞠目结舌,走向烧成灰的麻袋。“这样什么大米?这样都点不着。” 马大胆也走过去,伸手撇去粮袋的灰烬,抓起一把滚烫的‘粮食’。 那‘粮食’却从他指缝中水流般落下。 “沙,是沙子……”马大胆结结巴巴摊开手,露出掌中略显粗粝的黄色河沙,哪有一粒大米? “原来如此……”张大武颓然坐在地上,怪不得烧不起来。沙子是用来灭火的,怎么可能烧的着? 这时,仓库大门轰然打开,一队兵丁冲进来,将呆若木鸡的张大武、马大胆等人擒下。 徐渭站在门口,摇着扇子驱散呛人的气味,对一旁的吴承恩笑道:“怎么样作家,看了本人这招虚虚实实的瓮中烤鳖,可有灵感产生?” “灵感灵感,抗洪也问,抓人也问,吃饭也问、睡觉也问。你当我是你啊,一眨眼就是个法子。”吴承恩没好气道。他本来该在县衙留守的,但实在担心徐渭会玩过火,才特意跟过来盯着。 “哈哈,这也算是一种赞美了。”徐渭欣然受用,转头看向被押出来的张大武等人,笑嘻嘻问道: “想来你们肯定满脑子的疑问吧?搞不懂本人为何如此神奇,是怎么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这死胖子太气人了,大痦子等人恨不得咬他两口,但被绑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只能恨恨瞪着他。 用眼神杀死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本人从不非礼男人。现在也允许你们问我三个问题。”却听死胖子一脸慷慨道。 “库里的粮食呢?!”大痦子感觉弄不清这件事,自己都死不瞑目。 “都在仓里啊。”徐渭眨眨眼,笑道。 “胡说八道,库里哪有一粒粮食?”大痦子气愤道。 “被你们烧光了呗。”徐渭把脸一沉,面无表情道:“一共整整三万石粮食啊!被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徐家人,一把火都烧光了!” “呸!恶心!你们要受万民唾弃的!”说着他一指大痦子和结巴道:“就等着抄家砍头吧!” “我们烧的都是沙子呀,你不能颠倒黑白啊!”张大武和马大胆急坏了,挣扎分辩道:“不信看,满地的沙子,哪有一粒粮食?” “本人说过,粮食被一粒不剩的烧光了。”徐渭却言之凿凿道:“至于沙子嘛,当然是用来灭火的了。” “这,这,一派胡言!”张大武等人急的直跳脚道:“分明是你栽赃陷害!” “不,不,是你拿沙子充,充……”马大胆越着急越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三个问题已经答完,咱们两不相欠了。”徐文长说着挥一下手,厉声喝道:“把这帮纵火犯押下去!” 顿一下,又下令道:“然后立即抄了他们的家,先把粮食运回来再说,大老爷那边还等着开饭呢。” “是!”兵丁沉声应一句,将一干纵火犯押出了甲字仓。 仓外,那群库丁正在探头探脑,马大胆一眼就看到躲在人群中那个,收了钱却出卖他们的家伙。 他捞不着好,当然也不能让这厮好过,便结巴骂道:“谷,谷谷谷老三,你收钱不办事,你你你出卖我们!” “马爷息怒,小人等人的家眷,都在县衙里扣着呢。”那古老三讪讪解释一句。 其实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徐渭开出足足五千两的赏格,用以奖励揭发有功人员。 那古老三这次立了头功,一把就能得到两千两赏银。 而马大胆只给了他两百两,其中一百两还得事成之后才给,他自然知道该作何选择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