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圆的脸蛋上浮现了一丝凝重,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了这五楼窗户外的景色。 夜色已经降临,天空中重新撒着雨丝,拍打在城市令人陶醉的夜景下,高楼大厦在雨幕中朦朦胧胧,像是人睡眼惺忪时的所看所想,充满困倦。江边人行道上的路灯下端,能看到密集如牛毛的雨丝不断地织过,在地面铺上一层水衣。 雨中长满了痘的江面仍旧维持着宁静,缓慢向东流去,几艘金属渡船在水面上轻微荡漾,如同温柔母亲手下的摇篮。 而原本平静的江面在铃铛剑仙视线落下之后的两秒钟之后,忽然有诸多不自然的细微纹路开始浮现,整个江面接着迅速地颤抖起来,几条巨大的浪涛朝天而起,破裂的大浪之中,一艘艘乌黑色的潜艇豁然出现在了江面之上,而远边,还有条条巨大的战舰,破江而来。 铃铛剑仙的眉头顷刻一挑。 远处一声轻微的枪响,比起这声枪响要恐怖得多的子弹,霎时间撕裂了夜空,射向了那正在为南宫蝠的苏醒施展着巫术的卧室。 铃铛剑仙的双眉骤然下沉,手仍然垂在两侧,背后的剑却顷刻出鞘。 剑并没有飞向屋中,只是落到了她不算纤细的手中,而那颗比起重神狙还要快的子弹前端,出现了无数道剑气,这颗子弹甚至都没能穿透卧室的玻璃,便瞬息间被无声无息地切割成了齑粉。 天地之间,已经满是杀气。 林雪痕的神情相比之下要平静许多,只是口中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喘。他是联邦最强大的械师之一,在计算方面的力量比起任何人都要恐怖,这些军队的出现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一切来得比起他想象之中,还要快出了约莫一个小时。 一辆辆装甲坦克车还有轰隆隆踏步的步兵,出现在四面八方湿漉漉的街道,从各个军区选出来的优秀军人正在不断地加紧进行很多天以前就设计好的部署站位,虽然尚未完成,整个街区,却都已经成为他们枪管和炮口下的猎物。 螺旋桨的声音从远端的天空出现,战斗机则好像是颗颗飞天而过的追踪导弹,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空军技术的发展,这等区区雨天的阻碍,并不足以他们展翅翔空,从空中将炮火轰上目标的脑袋。 在如此恐怖的军力之下,好像是豆腐般脆弱的楼房里,铃铛剑仙看了林雪痕一眼,林雪痕对着嘴唇已经略微发白的她点了点头,她也跟着颔首,走入了屋中。 手中握着剑,站在窗前,不算窈窕但也不算丰腴的身躯此刻就如一面盾牌,又宛若某些人家门前粘贴的门神,将守卫整间屋卧室的安宁。 龚从龙则默默地拉上了卧室的窗帘,并且锁上了房门,给屋子里忘我施展巫术的谢会月尽可能安静的环境,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打扰到这件屋子中的巫术运行。 他从跪倒在地的龚从龙身边走过,想了想还是将这位不知是失魂落魄,还是已经死心的年轻卦师也丢到了卧室之中,而后自己来到了阳台上。 卧室现在就是一个私密的空间,一切一开始就不可以停止,所以外面的一切,都必须由他来守卫。 挺拔健硕的躯干,皮甲之下机簧运转的声音开始稀稀疏疏的出现,细微但是却有力的声音,让他地陵行省第一械师的霸气开始透体而出。宽阔的肩膀上,挑起的是整个联盟政府十多年的通缉,以及睚眦必报的神玄帝的诛杀之心。 透过金属栅栏,他看到了江边一辆正对着这栋楼房处,密集的军方包围圈里,烟雨蒙蒙中,一辆装甲车在诸多战车的护送之中停住,对他而言也素味谋面,只闻其名的雷电灵尊,从装甲车中缓步而下。 雷电灵尊没有打伞,也没有像出现在落叶城时那样将雷电霸气地环绕在身侧,而是普普通通地走了车,任由暴雨把他高贵的身躯淋得分外狼狈。 湿漉漉的头发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