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刘风的脸上满是春风,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无论是想参与还是不想参与,这个节日几百年来积淀的自带效果以及此时此刻整座城都飞涌而来的沸腾,都会让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情绪也跟着愉悦起来。 只是白天,远处就有烟花升空。 四十岁的王宽长着一张方脸,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像是一颗雕刻出的麻将。 军队中校死亡的事情虽然没有上报,但是却是每个西南军区军人心中的一道疤痕;军人可以只能战场上,可是死在自己的国土里,还是死在了暗组织人的手上,却是谁都不允许的事情。 所以骆阔的脸色始终难看,距离这座城市的政府大楼越近,他越是遮挡不住心里面的不喜。 让他无可忍耐的事情还有对方杀死了骆阔之后,居然逃走了,而后这么久了都没有传来新的消息。 这就好比什么?一只老鼠当着无数人的面在自己头上撒了尿,而自己却还抓不住它。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座城,因为这座城里面的臭老鼠。 不过再铁血的军人心中情绪再复杂与沉重,面对王族都需要拿出必要的态度,于是下车之后王宽又挺了挺身,藏下所有的不悦,露出和煦的笑容,对着迎面走来的王刘风道:“风城督,别来无恙。” 王宽招招手,示意向他敬礼的飞飒与流爽不必多礼,作为军人,在他眼里军队的许多规则礼仪都是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麻烦,没有半点意义。 “少将,依然意气风发。”王刘风微笑着和他握手,礼貌性地恭维道。 “我西南军区的脸,都已经丢光了,哪里还有意气可以风发。”王宽自嘲一笑,“前些日子见了你父亲,你父亲向我承诺了不少东西,你父亲倒是客气,说严惩不贷,只是这件事情怎么也怪不到你们头上,都是我们自己人无能,唉,说起来,我这脸都要丢光了。” 作为事情的参与者,飞飒和流爽的脸色同时为之一沉,两人都微微垂头看向地面,一言不发。 王刘风领着王宽往大楼中走去,余光瞥着走在他身侧的王宽,心里一阵冷笑;王宽是表面客气,可实际意思是在责备他这么久了都没有将这案子解决,心里顿时讥讽不已,不过他表面上依然和颜悦色,缓声道:“这件事情我很抱歉,我已经有去再查过,和少将您的部下也有过接触,明白当天是天火会的人将中校骆阔捕获,但是事实上中校骆阔本来并没有性命之危,都是灭世主杀死的中校。 大概是意识到了将军的威风,前不久天火会神将津天已经死了,这暗组织最近也保持了沉默。至于灭世主……最近杳无音讯,不过天火会和灭世主起了冲突,天火会前段时间要将灭世主杀死,倒是表现了足够的诚意,所以我想再缓缓,等到他们鹬蚌相争,斗个你死我活。” 王宽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随着王刘风一起走上电梯,一道冷风从外面吹来,脸上的冷笑便忍不住泛了出来,道:“区区几个地下老鼠,也自称神将、灭世主……我打了半辈子仗,都没有敢用这几个词的半个字。万渝城,果真卧虎藏龙。” 话里藏刀,王刘风随着笑了笑,眼中锋芒隐隐汇聚,袖子下的手也都微微地攥紧。 电梯到了楼顶天台,电梯门打开,大风刮过,将王刘风眼角的锋锐磨平。 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走出电梯,而是沉默等待着安保科以及警卫科的消息。 精通“守术”的数位械派专家与具体行动的护城军和警方完成了最后的沟通,最后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存在,所有的可能狙击点都已经经过排查以及派了人手驻扎,不可能有人能威胁到大人物们的性命之后,那位年迈的高等械师才拨通了王刘风身边那位老人的电话。 “好,有劳了。”老人接通了电话,感谢道。 “少将大人,请。”王刘风身侧的老人这才挂断电话领着王宽走出电梯。 王刘风缓步走在王宽身侧,缓声道:“我舅舅的意思是,姑且留着天火会,他们虽然是猖獗了一些,不过面对联邦政府倒是始终毕恭毕敬,而且这地下太复杂,留着天火会也有一定意义,所以暂时没有打算动他们。不过,具体如何,还是要看看将军您的意思。” 政府大楼置身于富人区,不过站在政府大楼顶楼的天台上面,却是能看清环绕着政府大楼的这偌大的商业区,一条条街道与成列的楼房像是铺开的万花筒环绕着自己,此刻整片商业区都热闹一片,只是白天烟花却没有断过,游行的队伍的鼓锣声引领着大批人的尖叫拍上高楼上王宽的耳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