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运钞车一夜那爆炸的烟火,眼神有些迷离,像是痴迷在了那美景之中,缓声道:“教主宁可他死都不宁可他落在联邦手里,教主才是最冷血的人,也是最能审时度势的人,所以他更会留着你,至少,暂时留着你。” 津天陷入了混乱的深思之中,没有说话。 蝴蝶望着他肌肤下的黑色毒素,也没有说话。 旁边的大厦像是废墟,这条大道像是一去无归的断桥。 “你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 津天转头望着蝴蝶,眼神与本就硬直的眼角一样似钢铁一样锋利无情,忽然问道,“不要说什么交情,你我之间都是冷血之人,不可能有交情一说,有这等心思也进不了天火会,而前些日子苟且事,也只是欲.望的发泄,谁都知道你嗜色的蝴蝶不可能动感情。” 蝴蝶吃吃地笑了起来,手指捻着自己胸前的长发,脑中完全没有去回忆前些日子与身旁人的云雨之乐,而是一些对别样人物的别样期待,粉色不禁舔舐起了娇艳的红唇,道:“当然是来帮你,之前既然你都同意让我插手了,那我自然要帮忙才对,不然灭世主到手了,你又如何帮我争取到与他的鱼.水之欢呢?” 津天眯眼望着她,她这番话语里,似乎宣告着别样机会的存在。 “人家可不想看到你死,你死了,人家嘴边觊觎已久的肉就这么飞了,整个地陵行省可就一个灭世主,人家怎么舍得不染指?你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能够抓到灭世主,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他们既然这么懂得我们,那我们就只需要按他们懂的来。” 津天眉头一挑,额头似乎连着裸露的头皮一起褶皱起来,道:“你有计划?” “计划自然可以有,不过我蝴蝶哪里是精于算计的人?人家向来可是只精于美色呢……要抓住灭世主,需要萧风他们的帮助,五位神将,多多少少都需要出那么一点力气,灭世主现在表现出的能耐,已经足够我们慎重了。” “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这个,联邦警方施加给我们的压力我们如何应对?今夜我折损了这么多人在这里,算不上赚,何况万白逃了,仅仅只是悬尸的威胁都没法解决,完全不可能压住教主的火。” 蝴蝶再次吃吃地笑。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将一头绿色与粉色交汇的头发简单地捋了捋,做着一切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女子,也会做普通女子该做的事,然而任何知道蝴神名号的人都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子。 捋顺头发之后,她摇下车窗,将白皙的手伸出车窗,缓缓从外面抓进来一个她进来时便丢在门口,只有五六岁的男孩。 像在拎什么平常的水果。 “你……” 孩子昏睡,呼吸尚存,那三分像万白的脸庞,随着呼吸散发出孩童熟睡的纯真与安详。 蝴蝶微笑,把这男孩抱在怀里,像在抱自己的孩子,温柔道:“他们把灭世主杀我们堂主的事情,拿来当做羞辱我们的手段,逼我们出手的手段,张流既然要跟我们彻底开战,那我们也没必要手下留情。花摩不自量力,他们要担杀我们堂主之名,那我们就抓了他万白的孩子,看看,谁威胁谁。 如果只是今夜这场奇袭不够,只是他孩子的命威胁不够,那么两者加起来,总是要足够些。” 蝴蝶微笑。 津天愣了愣,望着这张的确有三分像万白的稚嫩的脸,那足够令孩童哭泣的微笑,也在缓缓脸上铺开。 以万白的性命做威胁,与用万白独生子的性命做威胁,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在威胁程度上,甚至后者要更为冷血。 津天目光渐渐涣散,又凝聚,像在看什么别样精致的风景。 他的手缓缓捂在了这孩子的脸上。 蝴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堂主已经死了,他的孩子,也没必要活着。” “他们要是继续悬尸,将我们堂主以羞辱手段公之在世,让我天火会难堪,那我们就以更无情的手段公之这男童的尸体。哪里,用得着以他生死来相逼?” 津天额头青筋跳动,手猛地用力! 蝴蝶眉头一跳,即便是她,心底也一阵泛冷汗。 暴怒的津天,果真可怕,无情…… 紧接着,孩童的尸体如同垃圾一样被他直接丢出车外,津天的手,将蝴蝶野蛮地一把摁入怀中。 蝴蝶道:“你……” “我中毒了,我知道你修的蝴蝶妖魅功除了能帮你满足色.欲,还可以反补给我解毒。”津天望着她藏在皮甲下引人遐想的.沟.壑,“你不也是这样想的?” “讨厌。” 蝴蝶软绵绵地趴在了他宽阔的怀里,脸上浮现了少女般的羞红。 鱼水扑腾的声音,很快便在今夜这乱葬岗一般的大厦外,娇.啼.嘤.嘤。 恐惧与颓然之余,人性最深处的欲望,唯一能消遣人心。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