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顾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血意,浓稠的黑暗,看不到一丝温度目光看向我却不是在看我,通往着某个他最恨的人狠狠刺入。 “但是,姜月,你是无辜的。我不会要你命的。” 下一秒顾钥又恢复成偏偏君子的温文尔雅,笑容的弧度也温柔和轻美的恰到好处。 “你不要害怕。” 顾钥耐心地望着我,“我们有着共同的仇人,我们不仅是上下级的关系,也不仅仅是合作关系。” “我们可以是朋友。” 顾钥的五官过于精美绝伦,无论何时何地他的气质都是翩若惊鸿,出尘雅致。 当他那双眸子蕴含一种期翼的光辉看向你时,你难以拒绝。 好半天,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顾钥笑得更高兴了。 转过身我走出这向房间,去往卫生间,我拿出手机死死盯着屏幕上方秉玉之前留下的号码。 我今晚就要联系他。 就在我和顾钥聊天的那会儿功夫,我仔细观察了顾钥的伤口位置。 如果远程射击的狙击手想杀一个人,一般是打向心脏的位置,看似是顾钥挺身而出帮我挡了一枪,他伤的位置刚好转移到了右肩头,但通过我的分析判断实际上狙击手要打的目标就是他。 这是第一种猜测,在此基础上,现实是杀死顾钥的价值比我大多了。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偶然被卷入了大家族事端中。 没道理要杀我。 在一般人的眼里我的命也不值钱的,只有特定情况下我才能发挥作用。 而且,就这么巧,跟顾钥一起坐飞机就遇到这样的事故。 也可能是对顾钥警惕心太强,我非但没有一丝他救了我命的喜悦情绪,只有一种细绵却坚韧到扯不断的厌烦感。 竟是麻烦。 我也不会因为他家人被杀了共情他。 我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有古怪。 终究,在这个晚上打通了方秉玉的电话。 我有第二种猜测,暴乱不论真假,顾钥被枪打中的环节也可能是他设计好的。 直到第二天迎着和煦的阳光起床,我还有感觉有些不真切。 一种微妙的情绪堆在心头。 还是觉得庆幸,不管是通过跟于呈聊天知道顾钥私底下的行为,还是方秉玉努力拉拢我的姿态,我对顾钥怀疑的种子早早种下。 昨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抱着对他怀疑的态度。 我想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我会很感动。 昨天打过的那通电话每句话我也几乎都记着。 方秉玉在电话那头听我讲述后突然笑了一声,那笑意猝不及防快如惊雨,湿淋淋的刺冷带了十成十的恶意。 “顾钥还真是下血本了。” “什么意思。” “我想情况应该就是姜月你猜的那样,一切都是他的安排说不定。不过他演这出戏已经有些晚了。” “没错。”说到这一点我承认道。 我穿戴好衣服在等身镜面前转了两圈,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高中生。 只是穿了偏正式一点的服装,眼神看着冷冽一些,最主要的是缺乏一些年轻人的该有的活力神采。 最不起眼的杀手也可能是最好的伪装。我自我调侃着,拿钱办事可不就是杀手嘛。 顾钥在天还没亮的时候给我发信息,杀顾酩计划继续进行,他在短信里说到。 “一想到能亲眼看到顾酩死这一幕,眼下的等待就显得格外漫长。” 他不介意负伤看我如何行动,反正到时候是我动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