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涛澜,九霄碧色,此境奇观之巅,浩渺云烟之上,但见一座孤峰耸立,孤寂清冷,似无人烟。 “哈,师兄,你这沧海九霄如今这般热闹,你做主人的却躲在家里,还挂出个闭门谢客的牌子,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一声话语,骤然打破了这孤峰清冷,轻笑之间,但见一道流光自从境外而至,落入这沧海山境之中,显化出一人身影,少年模样,银发如霜,白衣折扇,风流不羁,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在这清圣庄严的儒门圣地之中,显得有几分格格。 “你来做什么?” 少年身影方才落下,孤峰之中便闻一声轻喝响起,沧海之水自十方聚敛,凝现出一人身影,湛蓝衣袍,束发高冠,一身儒风天地浩然,刚直不阿之间,又见阳春白雪之悠然淡泊,似大隐之士,让人一见便心生仰慕钦佩之感。 见到此人,陆阳明手中折扇一收,一手按在胸前,露出一副痛心疾首之态,言道:“听这语气,师兄是不欢迎我这师弟了,没有想到才区区数月不见,师兄就对我这般生分,真是让人痛心啊,今日师弟定要与师兄好好联系感情,不醉不归。” 对陆阳明这夸张非常的表演,孟扶摇面色不变,淡声说道:“上次你来,将我的沧海珍珑喝得一干二净,如今新酒未成,你打算如何不醉不归?” “啊哈哈哈,师兄你这沧海三境的景色还真是不错啊,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对了,谈心,今日你我师兄弟好好谈心,联络联络感情,免得疏远了,要不然,让外人知道这友满天下的沧君孟扶摇,竟然和自己师弟关系这般生分,那可就不好了。” 陆阳明折扇一敲,随即探手拉起孟扶摇,进入了一旁凤梧下的石亭,见亭中桌上还有一张古琴时,又是笑道:“师兄,你还真有雅兴,外边打得这般热闹,你一人在这抚筝自赏,一派逍遥啊。” “既定之事,何须多做关心,顺势而为便可。” 听此,孟扶摇摇了摇头,大袖拂过,古琴化光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席酒宴。 见此一幕,陆阳明不由一笑,言道:“沧海珍珑,这不是还有嘛,师兄这般欺骗师弟,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孟扶摇却是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饮了一杯酒后,方才说道:“自从上次你与少湛北域之行归来后,行事便透着几分古怪,可是发生了什么?” “哎!” 听此,陆阳明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向孟扶摇说道:“此事曲折,还是不提了吧,倒是师兄,夫子坐关之前,将这九皇争龙之事交予你,却又让三师兄暂代山长之职,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听此,孟扶摇终于抬头望了陆阳明一眼,随即淡声道:“阳明,夫子门下,学生一十二人,其中当以你与三师兄的天资悟性最高,因此,你应当明白三师兄现今处于何种境界才是。” 陆阳明点了点头,言道:“我明白,但正是因为明白,才更是不解,如今纪元之争将起,吾人族当顺应天命,退离神州,保全元气,以待将来大劫,三师兄理念,虽深得先师儒道至理,但却不符这天地大势,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此举太过激进,太过霸道,三师兄执意如此,结果只怕适得其反。” 孟扶摇亦是颔首,道:“正是因为如此,夫子才会让师兄暂代山长一职,在这大劫之前,让他放手一试,成也好,败也罢,如何都能了去他心中执念。” 陆阳明眉头一皱,道:“为一执念,付出如此代价,真的没有问题么,我听说,这九皇之争后,三师兄便要前往白玉京,收纳法家归儒,取回天刑圣剑,如此,琉璃师兄那边如何暂且不说,轩辕世家定是不允,他们觊觎天刑许久,欲要以此成天帝大位,怎容他人染指,若师兄与轩辕家冲突,那局面只怕……!” 孟扶摇一笑,言道:“这就是三师兄的事情了,他若能扫除重重阻碍,让天下独尊儒术,那一切不用多说,若是不能,那以现今儒门的实力,保住他还是不难的,若待大劫降临,再想如此,可就不行了。” “夫子用心良苦啊!” 陆阳明感叹了一声,随即又是说道:“说起大劫,我正有一事想要请教师兄。” “嗯?” 听此,孟扶摇面露诧异之色,言道:“能让你请教,这还真是少见的很啊,何事,说吧。” 陆阳明沉吟了一声,迟疑片刻之后方才说道:“师兄,你可知那妖星计都,凶星罗喉的来由。” “计都·罗喉?” 孟扶摇眉头一皱,言道:“传说,天地之前,鸿蒙之中,蕴三千,罗喉便是其中之一,祖龙开天时,三千陨落,先天本源化道,罗喉为魔道之本,因恨意不消,头化妖星,搅乱天地,此为计都,身化凶星,转世轮回,此为罗喉。” “这我知道。”陆阳明摇了摇头,言道:“我想要问师兄的是,这一则传说究竟是真是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