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郁知意而言,那段让她不愿去回想的日子,就像潜藏在时光里的定时zhàdàn,她知道,或许有一天,它会以某种她想不到的方式引爆开来。 没有什么事情,是能永远瞒得住的,她从来都知道的。 夏诗沅的话,如同挖开了尘土的一角。 别的事情,她可以不理会,不在乎,但这件事,她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有时候,她甚至很厌恶自己的这种情绪,说了要放下,无数次明白的告诉自己,那些都过去了,都是过去,都是被抛开的旧事,早就该烂泥土里,不值得去想那么多,也不值得现在的她再去关注再去想,可真正的,再被人提及的时候,她还是会不受控制地被牵引。 如同她永远不想见到中学时代的同学们一般,可她还会见到。 夏诗沅提及了这件事,就像拿捏住了她的七寸,她不得不去见夏诗沅。 郁知意带上了两个保镖,这是惯常跟在她身边的人。 步行到夏诗沅提供的地址之后,也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 是一家小酒馆,夏诗沅已经坐在里面,坐在桌前等待,见到郁知意,还扬眉笑了笑,“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一点,看来,你真的很在意我跟你说的那些事情。” 郁知意抿了抿唇,神色冷漠,在桌子的对面坐下,“说吧,你怎么知道的。” “也没什么。”夏诗沅道,“郁师妹,你是不是忘了,昨晚你才跟我说说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什么事情,能永远被隐瞒呢?” 郁知意静静不语。 夏诗沅便自顾自地说,“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怀疑了,跟你相处久了,就会现你的性格很奇怪,尤其是你早期进入剧组的时候,像个神经病一样,怕黑,还怕封闭的空间,更害怕陌生人的靠近,虽然后来慢慢变得正常了,但我一直记得。” “所以呢?”郁知意忍了又忍,夏诗沅到底知道了多少。 夏诗沅轻轻笑了一声,“还记得《浮沉》巡演那一次么,演出结束之后,剧组在酒楼请客吃饭,碰巧,酒店的服务员里,有几个你的中学同学。” 郁知意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识攥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夏诗沅。 夏诗沅缓缓道,“当然,我也不能通过你的那两个同学,知道些什么事情,但我至少知道了,你这天之娇女的背后,经历过怎样的不堪,不光我知道了,你猜,还有什么人知道。” 郁知意定定地看着对方,“你在报复我,为了昨晚的事情。” “没错啊。”夏诗沅爽快的承认,分明是含笑的眼眸,却是一张丑恶无比的面容。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没什么啊,我就是想看你吃瘪而已,凭什么大家都是陈季平的学生,一个话剧组出来的,你混得那么好呢,郁师妹,敢教训师姐,师姐心里很不高兴呢,想让你长点记性。”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夏诗沅似乎认真地想了一下,“你说,如果事情爆出来,全网的人都来围观,你会怎么样呢?” 郁知意冷笑,“你没有这个机会。”' “师妹,你太自信了,这点不好。” “就算你说出来,谁信,你手上根本没有证据。”郁知意道。 “既然你觉得我放出去也没有人相信,那你为什么要来呢,还来得这么准时,郁知意,你在害怕。流言这种东西呢,一个人说没人信,可一千个人一万个人说,大家就会信了,不是么?” “和我作对,对你没有什么好处。”郁知意说。 夏诗沅手肘顶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郁知意说,“万一,你连给我点什么坏处的机会都没有了呢,师妹,噩梦总是能延续的,你相信么?” * 将近五个小时的飞机,霍纪寒在飞机上,却没有合过眼。 只要一想到,即将见到知知了,从昨晚开始,他便有些隐隐的失眠,当然,郁知意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的睡眠的确也不好,她在,他可以一夜无梦,一觉至天明,心安的感觉,无处不在,人不在身边,夜半伸手,身旁的位置空落落的,霍纪寒有时候会忽然惊醒过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郁知意是外出拍戏了,而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比如,昨夜他只睡了两个度个小时,便醒过来了,分明飞机是下午三点的飞机,但意识里似乎有一种东西在牵引着他,让他恨不得时间也飞快一些。 飞机穿透云层。 五月底的天空,天气晴朗,一大片一大片的云朵美得像画。 霍纪寒忍不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