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郁常安实在也不能跟苏清说什么了,难道说,女儿曾经遭受了长时间的校园暴力,经过了好几年的心理治疗,难道说,她成了女儿心底的伤口。可这些,都不仅仅是苏清的错,他也有错。郁常安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他和苏清早早离婚了,免了那些年的怨侣,知意即便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或许,也会比现在快乐。 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苏清也不会因为这些,而对知意如何。 叹了一口气,郁常安说,“异地无法协议离婚。” 他才刚刚说出这一句,苏清便接口道,“可以诉讼离婚,可以由你提起,我没有任何条件,只要离婚就行。” 苏清这么迫不及待,郁常安心中一阵复杂。 对此,他没有任何意见,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语气里,不知多的是怅然,还是疲惫,抑或是,两者都有,“我还有一个问题。” 苏清等着他提问。 郁常安闭了闭眼,语气里充满了疲惫,“知意,到底是谁的孩子?” 此话一出,苏清的神色,先是迷茫、震惊,愤怒,不可置信,而后,脸色瞬间便变得苍白,声音低怒,“郁常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郁常安语气疲惫,如同一下便苍老了十岁一样,“我的血型是a型,你的血型是o型,但是,知意的血型,却是ab型,两个a型血和o型血的人,怎么生得出来一个ab型血的孩子,苏清?” 苏清脸上的迷茫褪去,震惊和愤怒都渐渐消失了,划过一抹狼狈和不堪,依旧苍白,怔怔地靠在椅子上,连桌上的茶盏都打翻了。 郁常安的语气,平静中带着疲惫,“十六岁,知意进了一趟医院,查验血型,我才现。我原先以为,是你和江庄的孩子,但是后来确定,不是,如果是,你不会丢下她独自离开,何况当年江庄离开一段时间之后,你才怀上的知意。可如果不是,那她究竟是谁的孩子?” 苏清脸色苍白,脸上是惊慌、尴尬交错,许多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我不知道。”她突然对着郁常安低声怒吼道。 “不知道?”郁常安不知该不该升起,苏清竟然说不知道,她当年,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突然现这件事的时候,他脑袋一片空白,养大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可那短暂的空白之后,却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因为当时的郁知意,情况不太好,郁常安根本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件事,自然也无法去处理这件事。 十多年的父女,更加无法让他因为现了这件事,而将心理状态频临崩溃的女儿放任不理,十多年的父女,即便错失了很多时光,可感情还在。 而这些年,她和郁知意的关系,虽然也没有别人家的父女那么亲厚,但感情存在就是存在,并不因为那一层血缘的隔阂而产生间隙,郁常安依旧将郁知意当成亲生女儿一样,他甚至不再考虑血缘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在此碰上了苏清,他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而苏清的冷漠,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我根本不知道知意不是你的孩子!”苏清低声怒吼。 当年的那一场混乱,苏清至今都不愿意回忆。 江庄因事离开国内,她和郁常安无法离婚,那段时间,并不是一段美好的日子,简直糟糕透了,那一天和郁常安大吵了一架之后,她摔门而出,路过一间酒吧,当时脑袋昏涨,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这一进去,就酿了一场大祸。 喝醉,混乱的一夜,以及她落荒而逃。 那是唯一一场意外,她绝对不愿意和郁常安说起,更不可能让江庄知道,当然,后来也没有人知道。郁常安跟她道歉,求和,她沉浸在混乱带来的惊恐之中,有了几次夫妻生活,后来她怀孕了。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孩子是郁常安的。躲避现实的行为,让她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型之后,才想起,那混乱的一夜之后,她当初没有吃避孕药。 心里有怀疑有惊恐,她甚至拒绝知道郁知意的血型,看到她一天天长大,轮廓里没有郁常安的模样,心中也会有怀疑,越怀疑,越害怕。 所幸郁常安忙于工作,也并不关心。 对待郁知意的冷漠,除了因为和郁常安不幸的婚姻之外,还因为那混乱的,不能被提及的一夜。 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每每看到郁知意,便每每想起,郁知意就像一个符号,提醒着她曾经生过的不堪,她难以原谅自己,过不去心中的坎。 苏清没想到,它还会有重新提及的一天。 且被郁常安提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