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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一租房


    辞职后,陶亦桑心安理得地在家躺平了,每天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后先去厨房找点剩饭吃,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又困了,便卷着被子就这么又睡过去。

    许是之前工作中的一年把她私人时间挤压得太厉害,现在无拘无束了,陶亦桑就没日没夜地看小说、看电影,“时差”一直这么倒下去,到最后直接昼夜颠倒了。

    开始那阵子,陶爸陶妈以为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不然怎么每天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他们担心女儿,也不敢多说,就这么放纵她在家躺吃躺喝。

    “萎靡不振”的陶亦桑难得享受这种待遇,心里乐开了花,然后继续白天一副“人生无趣,不如睡觉”的颓丧,一到晚上立刻精神抖擞,躲在被窝里看小说,手机屏幕将她脸颊映得幽幽亮。

    直到半个月后她才露馅,原因是一次陶妈夜里起来上厕所,听到女儿房间里传来若现若现的笑声,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壮着胆子,悄悄推开了陶亦桑的房门。

    然后就看到床上被窝鼓囊囊的,里面传出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而笑声的主人,正是她那“在外受了委屈”的宝贝女儿——陶亦桑。

    这场景于陶妈而言并不陌生,当年陶亦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一到周末,就会躲在被窝里,没日没夜地玩手机——就像现在这样。

    陶妈瞬间明白过来,怪不得白天这么没精神,她气得牙根痒痒,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陶亦桑!”

    当身上裹着的被子被人大力掀开,陶亦桑恍惚还以为自己穿越回了高中,等借着手机灯光看清陶妈面上的表情,她才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刚才上完厕所,忘记锁房间门了!

    于是陶亦桑的“好日子”到了头,每天只得跟家人一起,早睡早起,因为她再也没之前那样的待遇,只要早上没起来,就会没饭吃。

    毕业多年,陶亦桑才深刻理解了初中英语里的那句谚语“The?early?bird?catches?the?worm”(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是什么意思。

    陶亦儒今年刚上初中,要上早自习,陶亦桑每天也只得跟着六点多就起。不过早起的好处是一天会变得格外漫长,一上午连看两部电影还不到午饭时间,甚至还能再睡一觉。

    乡村生活格外安逸,再也没有做不完的工作,也不用担心微信有新消息。因为有大把的闲时间,她可以搬把椅子躺在小院里,寻一处阴凉地看书,手机在旁边放着音乐,累了就用书盖住眼睛睡一会儿;北方乡村的夏很热,但树荫下很凉快,微风带着植物和泥土的香气拂到面上,舒服极了。

    除了看书,陶亦桑最喜欢去逛超市,乡下物价极便宜,几十块钱都买一大堆零食,虽然拎着大包小包回家后,总免不了要被陶妈说一顿。

    闲暇之余,她还养了只乌龟,小小的一只巴西龟,龟壳是健康的深绿色,眼皮却肿胀泛白,为了给它治病,陶亦桑没少在网上搜教程。好容易把它的白眼病治好,陶亦桑怕它天天在小鱼缸里憋得慌,便把它拿出来放风,结果一个不留神,小乌龟就逃跑了,气得她骂它忘恩负义。

    不过周末陶亦儒在和邻居小朋友玩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姐!你的乌龟!”

    陶亦桑正在屋里追剧,听了忙跑出去看,果然是那只“越狱”的小乌龟,她失而复得自然开心,狠狠地点了点它脏兮兮的龟壳,心想这次就让它在鱼缸里待到天荒地老,不过原本的小鱼缸确实太小了,还是换个大的吧,再买点水草、假山。

    漫长的夏季就这么如水流过。

    北方的春秋都短,几乎夏天一过,冬天就来了。厚厚的冬装一穿,便开始期待下雪,陶亦桑记得小时候雪总是很大,鹅毛一样,沸沸扬扬天空飘落;长大后,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家待的时间一年比一年短,以至于总有一种雪没小时候大的感觉。

    不过今年倒是不一样,因为在家待的时间足够漫长,陶亦桑总算等到一场大雪,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陶亦儒一起在雪地里奔跑,打雪仗,笑声在荒野里格外响亮。

    陶亦儒作为一个自认为已经足够成熟的“大孩子”,对她幼稚的行为十分不屑,只是碍于“血脉压制”,才不得不陪她一起疯,只是玩着玩着,笑声最后比姐姐的还大。

    年后,陶亦桑一直在家里待到元宵过后,这才终于收拾行囊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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