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在祖母为你求情的份上,去,到偏殿反思,写一份请罪书给朕看,当众念给朕听。” 谭历脸色顿时惨白,这要是在朝堂上读认罪书,他还有什么脸继续在朝廷立足? 其他朝臣低着头,不敢求情,生怕被一波带走。 吕大防依旧无动于衷,这一次的沉默不似以往那种智珠在握,反而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高太后则皱眉,因为赵煦用了‘求情’二字! 赵煦见谭历不动,顿时冷哼一声,道:“祖母为你求情居然还不为所动,果然是无君无父,冥顽不灵!来人,拉出去,杖责六十,发大理寺治罪!” 谭历猛的惊醒,噗通一声跪地,道:“臣知罪!” 蔡攸可不管他知不知,赵煦不说话,蔡攸就要将谭历径直拖了下去。 高太后自然不能允许,否则她就真的成了陪衬,威严开口道:“杖责就免了吧。官家,今天是要议事的,不要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吕卿家,开始吧。” 高太后话语未落就有人出列,抬手沉声道:“启奏陛下,臣弹劾元丰党人蔡卞,曾布,章惇等一十八人,二十八条罪状,请陛下严惩!” 来了! 这是朝臣们的共同心声,惴惴不安的同时,悄悄抬眼向站在丹陛上的赵煦,又转向帘后的高太后,然后是殿中最前面的吕大防,不少人心神颤栗,恨不得隐身。 赵煦余光瞥了眼帘子后的高太后,对朱太妃,孟美人按了按手,示意她们坐下,等两人坐下后,赵煦慢慢落座,微笑着道:“元丰党人?这已经过去七年了,卿家是才发现的?” 这个人抬着板笏,一脸决然,道:“启禀陛下,这些人善于伪装,太皇太后仁慈,宽宥,屡次给予机会,不曾想这些人毫不知收敛,肆意妄为,已到了不得不惩治的地步,请陛下明鉴。” “请陛下明鉴!” 继二连三,出来了有七八个人,在不大的紫宸殿里,很是扎眼! 苏颂回头看了眼,老脸不动。 二范抱着板笏,没有立刻下场。。 梁焘,曹政,沈琦等人对视,沈琦本来要出列,被梁焘摇头给阻止了。 马严,黄鄯,韩宗道等人更不敢乱开口,余光四处瞄着,悄悄擦着头上的冷汗,紧张的呼吸都快忘记了。 朱太妃是第一次临朝,睁大眼看着,听着,神情逐渐不安,她即便再不懂朝局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在欺负官家! 孟美人悄悄握着她的手,抿了抿嘴角。 赵煦端坐不动,直面朝臣,看着殿中的人生百态,不动声色的道:“卿家说说都有什么罪状。” 第一个说话的人,当即再次举起板笏,朗声道:“第一,结党营私,蒙蔽圣听。第二,闭塞言路,身干物议。第三,培植私人,任用奸党。第三,行事于秘阁,无视朝廷规制。第四,倚恃党恶、紊乱国政。第五,贪揽事权、延挨不请辞政。第六,不尊太皇太后……上违君父重托,下则残害生民。逆恶种种、所犯重大。应将其党羽革职、立斩,籍没全族,革除一应供奉……” 赵煦一直静静听着,神情却不由自主的古怪起来。 ‘新党’几乎都被发配去了岭南,这些罪名,怎么听着都不像是‘新党’,反而像眼前这些‘旧党’的。 眼见这位大义凛然,毫无所觉的说完,赵煦都替他觉得尴尬,咳嗽一声,道:“卿家,说的都是你嘴里所谓的‘元丰党人’所为?你觉得,现在的殿里,有没有‘元丰党人’,亦或者,‘元祐党人’?” 或许是赵煦的这一声咳嗽,唤起了还举着板笏躬着身的这位的一丝羞愧,令他没法接话。 殿中沉默了片刻,又一个出列道:“启奏陛下,这些人所为恶行基本都在元丰年间,遗祸至今,请陛下严惩不贷,拨乱反正,以正天下视听,安万千黎民之愤!”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又是十多个人,接二连三的附议,声浪极高。 这时,范纯粹出列,举着一道奏本,朗声道:“陛下,此是二百多位朝野官吏,王公勋贵的联合奏本,请陛下御览。” 现在朝野没人不知道这东西,赵煦神色不动,微微点头。 陈皮立刻上前,接过来,递给赵煦。 赵煦又看了眼范纯粹,翻开看起来。 下面的范纯仁拧眉,范纯粹是他四弟,吕大防拉上范纯粹,将他也绑了过去! 范百禄则看向还在被皇城司压着的惶惶不安的谭历,这是他的门生! 苏颂默默无语,现在局势是一面倒,即便官家找到借口将吕大防等人下狱,又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