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联通扩展。按照客人的财力地位,斗鸡场也分为不同的等级。 那管事将田少安引到一处下以围墙、上覆毡帐的场中,便小声说道:“仆所能引送最近内堂便是此处,左侧有曲廊可以直通内里,观见人事……” 他这里还未介绍完毕,周遭一些仆员们已经往外奔走起来,还有人呼喊道:“六郎来啦!” 田少安见赶场正巧,便摆手吩咐管事不必再理他,趁着众人出迎之际,带着随员们来到管事指定的位置坐定,由此探身俯瞰,正能见到内堂里的人事出入。 这会儿场上正有两只斗鸡在激烈缠斗,田少安刚一坐定便有人上前招徕投筹,他往腰囊间一摸,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光顾着打扮装上一把挥金如土的豪客,却连随身的一些财物都落在了通济坊里。 眼见那斗鸡场仆员殷勤中态度已经透出几分古怪,田少安自觉尊严受到了触犯,抬手直抓随员腰囊甩过去。那仆员细细一点,又抬头不失尴尬的微笑道:“敬告贵客知晓,此处斗场落筹需满百缗……” 三人凑了一番,浮钱尚且不满百缗,最终还是仆员贴心提醒道:“贵客如此气度,笔写落筹,之后再着家人会账、入柜拿取筹彩即可。” 田少安少时不过坊间寻常人家,自没有机会出入这种豪奢场合,显达之后就更加不会折节入此,一番精心装扮却不想在此时露了怯,一时有些气恼,提笔写了张一千缗的筹码落注,并解下腰间佩饰作为信物。 待到那仆员惊喜离开,他才忍不住望着两个随员抱怨道:“内卫显赫武营,禄料支给丰厚,你们却如此寒怆,百十缗浮钱都拿不出,累我丢脸!” 两人闻言后只是干笑,内心里有无吐槽便不得而知,而田少安仍忿忿道:“归去一定要进言主上正该京中此业,百缗资财已经足支五口之家一季料用,在此却连一筹都落不下,实在过分!” 且不说田少安这里忿忿计议,外间王守一已经在群众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内堂。田少安落下重筹,正紧张的看着场上斗鸡情景,被随员手臂捣了一把后,这才醒悟过来转头望去,一望正望见王仁皎正同儿子一起入堂。 今天来的正巧,父子两人竟都入此,田少安心里暗喜,已经开始盘算稍后再着那眼线仔细打听讯息。正在此时,刚才劝他落筹那仆员又入前说道:“恭喜贵客,落筹得中!下一场将要开始,贵客要不要专选斗鸡?” “不必,继续替我去下。” 田少安入此当然不是斗鸡,赢了一把后算是小具本钱,欣喜之余,直接撸下手上一枚金指环丢给仆员,着他代替打理,脑海中却仍思计正事。 不说场棚中暗窥的田少安等人,王仁皎父子入堂之后,便屏退了其他闲人,只留下了几名亲信。 这会儿王仁皎才说道:“我新往大王府上拜会,他对坊间热情很是欣喜,赞你办事得力。” “本就几桩寻常的小事,我若办不好的话,那不是自打自脸。阿耶你也不用劳累腿脚的勤走,近日我要勤练武艺、补一补韬略策论,才能从容应举。今年武举要在东都进行,眼下各事都要赶程起来。请阿耶你回告大王,若不是什么要紧事务,也不必再来烦扰我……” 听到儿子大大咧咧的回答,王仁皎不免摇头苦笑,转而又正色道:“你可不要以为这是一桩小事,事关通连外蕃的边略大计,不知多少显赫人物用心关注,否则大王也不会这么上心!今次来寻,除了转告大王嘉许之外,还是要告诫你切记隐在事后,不要浮露在表面上被人察知是你在操控舆情……” “阿耶放心吧,我有轻重分数。如果今天不是要接待几位新识的朋友,我都根本不会入此。至于凡所受命者,也都是能托性命的义气儿郎。别说根本不会违触大忌,就算有涉官非,他们也不会把我招认出来,毕竟不久后我便要应举官身了!” 王守一环顾堂内众人,一脸自信的说道。 留在堂中的几人,包括刚才接引田少安进入斗鸡场的那名管事,这会儿也都将胸膛拍得砰砰响,一再表示绝不会将门内的秘密滥说于街曲之中。 父子两还在共亲信们继续对话,又有仆员入前禀告道:“六郎交代要款待的宾客,已经入场了。” 王守一闻言后便站起身来,对父亲笑语道:“日前奚王邸中,我结识一个身份不俗的趣人。他并不是坊里的闲汉,乃是京营在职的军官。我想着应举之后、同为官身,或许就是未来同司的伙伴,所以同他约定后续交际,阿耶要不要来见上一面?” 王仁皎也欣喜儿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