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超格,无非帛五匹、酒一壶、干肉五条。至于圣人念叨着要削减的赐物,那就是对诸学士礼外的加赐,便事从便宜、各自随意了。 束脩每奉上一物,诸学子们便向东而拜,直至束脩纳毕,杨再思才从案中站立起来,一脸慈爱的望着雍王,只怕对自家亲孙子眼神都没有这么亲切。 等到杨再思起身离席,博士才又引着雍王等向着空席作拜,至此便算纳过束脩,一干学徒们成了正式的昭文馆生员,由杨再思亲自将出入学馆的信物发授给诸学子。 接下来的齿胄礼,大体是诸学子们对面立定,各报姓名出身并年齿,年长者入座上席,年幼者则敬陪末席,并不因雍王身份高贵便有免俗。 当然礼规之外也难免俗情,没看杨再思这个大学士眼神都直落在雍王身上绝不转移,其他学子们自然也不敢真的无视雍王的身份。 彼此介绍的时候,还有学子们别出心裁的拟定一个治学的格言一并讲出,有前人的警句,有自拟的诗辞,凭此来丰富一下自己在雍王心目中所留下的印象。 一番年齿叙定,在场众学徒们大体上也混了一个点头之交,各自入席坐定,由陈子昂板着脸宣读了一番昭文馆的各项规定。 接下来诸学士们便各自退堂,将场地留给众学子们彼此联谊、加深感情。等到学士们离开后,堂中气氛便瞬间变得轻松起来,少了许多约束感。 “小王此日入学,日后同窗受业,也要多仰诸位提点得失。今日叙齿成谊,略具薄礼,恳请笑纳。” 齿胄礼就是贵胄子弟们之间的一场联谊会,当然也少不了互赠礼物的环节。雍王出阁读书,是家门一桩大事,因此内宫诸位嫔妃们也都各自准备了一份礼品让雍王赠送同窗。 这其中,皇后准备的是一套笔砚文具,贵妃则提供了马球球具,惠妃是一领学子袍,德妃给的是装饰金玉的书箱,杨昭容一套玉石棋局,韦婕妤则给了一套诗文选集。 一共六样物品,在场人人有份,可以说既有新意又价值不菲,在场同窗们各自笑纳礼物,也见识到皇家出手之阔绰。他们皆出身贵胄门庭,自然看得出这一套礼物的价值。 雍王赠物完毕,便轮到其他新入的学子们了。同王世子李仙童赠送的是一份铜刻漏,告诫同窗们要珍惜光阴,如果说有什么匠心,那就是这套铜刻漏是他自己设计的,刻度到了卯时就会有内置的警鼓敲响。 听完李仙童的介绍,同窗们自是好奇不已,若非后续还有礼品接收赠送,便忍不住想试一试了。 但事实证明,他们的期待也是多余。轮到岐王世子李承德时,只见这小子一脸肉疼的从腰囊中摸出几十枚开元通宝,一个个塞入到同窗们手中。 这些昭文馆学子们倒不是指望接受礼品发上一笔横财,可是跟前两位相比,这手心里塞入的一枚铜钱实在是落差太大,让人有些接受不能。 李承德具礼虽薄,但神色却是庄重得很,看也不看那两个已经隐隐跟他拉开距离的堂兄弟,而是一脸正色的望着同窗们说道:“家事国事,在此一物。前人所以造式如此,便是为了告诫后人内禀方正、外以圆寰,内正外圆,便是前人之所赐教休养的道理,与诸同窗共勉!” 众人心内本来还不乏吐槽,但听到李承德这么说,也都纷纷收敛神情,各自发表体会。 见这一把算是糊弄过去了,李承德暗里擦了擦手心汗水,归席坐定,然后李仙童就凑过来小声道:“阿叔明明给你准备了马球场一年的套票……” “你小声些!那球场年票一张便要十缗,谁舍得送出?等到卖出后,我在外苑设席款待你两,只是不准告密!” 李承德暗里掐了李仙童一把,威逼利诱示意他不要声张自己藏下了家里给准备的入学礼物。 接下来诸学子继续赠送礼品,李承德忍着肉疼送出了几十枚铜钱,但对别人要求却不低,收到了心仪的礼品便眉开眼笑,暗算价值几许,只看那嘴角裂开的程度,显然是非常满意。 几人轮序之后,又有一名少年学徒站起身来,而堂内的氛围也顿时一静。这学子不是别人,正是李承德预定的挚友李昶,很显然这李昶家世豪富之名并不只有李承德知晓。 等到他站起来的时候,堂中众学子们望向他的眼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