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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章 情缘玄妙,知错难改


主因为害怕太皇太后的责罚而逃往河东,自觉得太皇太后虽然不长相处,但也算是她的一个后盾靠山。

    此际听到太平公主训斥,她先下意识的低头示弱,然后又忍不住忿忿道:“投生如此显赫人家,为的就是不再屈就迎合让我厌恶的人事。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才是真正辱没了身世,辜负了圣人让我见籍宗簿的恩赐!”

    言辞虽仍要强,但讲到这里的时候,这女子语气中却添了些许的凄怨,只觉得如今身世处境是付出了极大代价,若不能在日常言行中加以彰显,那所错失的良缘际遇将变得全无价值。

    太平公主闻言后神情不免一滞,但稍作品味后,竟然觉得这女子所言也是自有几分道理。或许秉性中的确不乏相似之处,所以当年操控调教时才觉得颇有乐趣。

    略过这一个小小插曲,众人终于分席坐定。这主帐中除了岐王与独孤琼这对宾主之外,便是太平公主等几个宗家近员。

    太平公主的次子薛崇简今日也随母来访,礼见亲友完毕后便坐在母亲席侧,殷勤的为表姐李裹儿传递果点小食。

    这小子出生于太皇太后临朝的垂拱四年,正是太平公主在洛阳禁中初见圣人兄弟那一年,至今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在学于京中弘文馆,已经甚有审美的取舍判断。

    虽然在场不乏宗家子弟是他同窗,但这小子却懒与同学嬉闹,傍坐李裹儿身侧,不时向那些不乏羡慕张望的同窗们飞眼炫耀。

    青葱少年,谁也难免会对美好的人事心存企慕幻想。而惊艳长安的县主李裹儿,无疑正是这一代权门少年们心目中爱慕有加的女神。

    但是啊,羡慕也没用,你们一窝姓李的注定无缘无分,而老子却姓薛!

    怀着这样畅快的心情,薛崇简正襟危坐,细心的为表姐案上瓷杯中斟注果酒,各种礼仪动作在脑海中走马灯一般的闪过,只觉得自己举止气度表现得无可挑剔。

    突然脑后风响,薛崇简被扇得身臂一颤,果酒登时注洒在了食案上,李裹儿连忙侧身避开洒落的酒水,并不悦的瞥了这个有些呆气的表弟一眼。

    哪个王八蛋坏我……

    薛崇简心中怒起,眉梢挑起正待发作,视线一转却望见自家阿母正瞪着他,扇过一巴掌后食指在他额间点了一点:“宗家许多俊彦在席可作攀识,哪里来的娇气只围绕阿母打转!下席出帐,去与你同流交谈游戏。”

    往常遭受打罚教育,薛崇简也只能恭然笑受,但这会儿看了一眼望着他似笑非笑的表姐,却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梗起脖子斜窥母亲一眼,忍不住低声忿忿道:“我已经是开蒙受业的学子,在场多有同窗共业,阿母你能不能收敛一些,给我留点……”

    他吐露着自己的诉求,却见母亲已经回手挽起了衣袖,心里不免一慌,两手撑住食案正待蹿出坐席,恰好此时北海王等三兄弟登邸入帐见礼,这才算是免了尊严再遭抽打。

    北海王三人入场不算太晚,岐王略作欠身回应过三兄弟的问好,便着令仆员在帐内加设席位。

    三人又转头向姑母问好,临淄王克制着视线在堂妹身上一触即收。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怀情愫,或许也暗存几分报复的心理,在向姑母问候完毕之后,李隆基便主动的笑语问起:“日前拜会,姑母还说要借岐王殿下宴席引见亲戚良姝,怎么遍览席中都不得见?”

    听到临淄王这么说,帐内众人不免好奇起来,岐王也是忍不住嬉闹凑兴的笑语道:“竟不知两位有此约定,要借我家庭院成就一场良缘,这可是漠视主人啊!我当然不敢责怪姑母,但趁此地主的方便,也想为我堂弟略作掌眼,恳请姑母应允引见。”

    太平公主闻言后也笑起来,指着临淄王便打趣道:“今日在场诸员并非外人,临淄王既然好逑心炽,不妨于此诸席寻索,但能寻见良缘,只要不违人情求访的条件,我并岐王俱是你慕求姻缘的助力!”

    “我只是乱花丛中莽撞客,多情博爱近乎淫。为我堂弟掌眼助兴则可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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